香寒臉色一變,正準備說什麼卻是又聽晉婉瑩道:“再說自古以來,妻妾不同車,王爺常讚側妃蕙質蘭心,側妃不會連這點禮數都不懂吧?”
“你!”香寒被晉婉瑩接二連三的諷刺刺激的有些呼吸不暢,但想到這是在人前,又不得不咬牙強忍了下來,勉強笑道:“王妃教訓的是,是香寒失禮了......”
“沒事兒,本王妃向來大度,隻是希望到了品詩會上,側妃謹言慎行,免得叫人說我越王府沒規矩。”晉婉瑩大度的擺了擺手,轉頭向著環兒道:“去,給側妃收拾一頂小轎子出來。”
晉婉瑩在“小”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環兒看了一眼停在門前的那頂寬敞又奢華的轎子,勉強忍住了笑意,應聲道:“是,奴婢會給側妃準備一輛“小轎子”的。”
被主仆二人這番夾槍帶棒的內涵,香寒抓著手絹的手微微縮緊,連那鋒利的指尖刺進肉裡都全然未覺。
心情大好,晉婉瑩踩著踏腳蹬上了轎子,懶懶的坐在那墊著狐裘的位子上,看著馬車內擺著的紅漆木方長茶幾,伸手拿過桌上的白玉杯茶。
輕抿了一口放了回去,晉婉瑩摸著手底毛茸茸的狐皮卻是有些懷念起自己在現代全款買下的新款寶馬——隻是不知那真皮的椅子有沒有想念自己......
歎了口氣,晉婉瑩撩開簾子正想看看風景,卻莫名發現一路上竟有好些人在衝著自己的方向鞠躬行禮。
給環兒使了個眼色詢問,環兒卻是巧然一笑道:“王妃您還不知道呢?傅氏醫館放話出來,說是最近京中新得的那便宜效果又好的方子是王妃您免費贈與的,現在隻怕是滿京的百姓都對您感恩戴德呢。”
晉婉瑩聽了,卻是忽然感歎道:“現如今這世道,被世家貴族磨礪的平民百姓太多,以至於稍微一點能讓百姓切身得益的事兒,都會讓她們無尚感激......”
話畢,晉婉瑩又深深看了一眼那行禮的人群,心情複雜的放下了車簾。
環兒沒注意到晉婉瑩的神色,隻覺得自家小姐果真是十分厲害。
此刻再聽到外麵的百姓的私語之聲,臉上全然是一副與有榮焉的自豪模樣。
另一邊,香寒坐在那頂外表樸素,若不是帶了越王府的標識,看起來可謂寒酸至極的轎子裡,聽著外麵切切的私語聲恨得咬牙切齒,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瞪著前方的晉婉瑩的車馬,恨不能用眼神直接殺了晉婉瑩。
光會收買平民的人心有個屁用?左不過也就得了個好名聲罷了。
想到這裡,香寒又想到上次自己誣陷晉婉瑩下毒不成,反被她揭穿,自己不僅一點好處沒撿到,反而還被王爺訓斥,一連吃了好幾天的落掛更是氣的牙根兒發癢。
但香寒轉念想到一會兒齊王妃的品詩會,不由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玉手輕輕執起銅鏡,香寒看著裡麵那個杏眼紅腮,麵賽芙蓉,肌膚勝雪的人兒,豔紅的唇角終於揚起了一道滿意的笑容——畢竟放眼全京的貴族圈,誰人不知越王妃晉婉瑩出了貌醜無顏,更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蠢貨!
“嗬。”香寒隻是想著便忍不住輕笑出聲,在心中恨聲道:晉婉瑩,先讓你得意一會而,等到了品詩會,我先前所受的屈辱定會讓你百倍奉還!
轎子很快便到了齊王府門口。
環兒扶著晉婉瑩下了車,立即有齊府的丫鬟迎了上來,領著晉婉瑩一行穿過蜿蜒的九曲回廊來到了舉辦品詩會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