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心中說不儘道不明的酸楚在這一刻迸發,她這次穩穩地站著,字字泣血,隨即,昂首挺胸的走到了晉墨延的麵前。
“老爺,妾身自從嫁進來就沒要過什麼,現在,最後隻求您一件事,求您給妾身一紙休書,自此妾身與瑩兒風兒,同丞相府再無瓜葛!”
周氏眼中堅定,可見是十足的寒了心。
晉婉瑩站在一旁,眼睛微紅,喉間生澀。
這麼柔弱的周氏,平時挨餓都不敢去求丞相的女人。
現在,她為了這一對女兒第一次挺直腰板來到丞相麵前,要的不是彆的,竟隻是一封人人避之不及的休書。
這可能便是為母則剛吧。
見周氏下定了決心,晉墨延眼中閃過幽光,忽然軟下口氣,對周氏安慰道:“嫻雨,你莫衝動,我知道這些年是我虧待了你。”
他將周氏攬在懷裡,承諾道:“你放心,以後我定不會讓人再欺負你們。”
晉墨延心裡知道,之前晉婉瑩在丞相府遭了那麼多罪,定然和自己產生了隔閡,現在周氏和晉婉風是牽製晉婉瑩的唯一手段。
他的謀劃還沒開始,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走周氏的。
晉墨延眼中全然沒了之前的怒氣,放下身段想穩住現在心灰意冷的周氏。
“嫻雨,你們院子不慎失火,你們就隨便挑一個更好的院子住,若是不願意我就請最好的泥瓦匠來修葺。
晉婉瑩心中也明白為了牽製自己,晉墨延不可能會放周氏出府,不過就算休書要不到......她也絕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爹,我們院偏僻潮濕,不易著火,怎麼今日就這麼巧,前有人誣陷,後院子就著火,逼得這一樁醜事,被眾人皆知。
若不揪出縱火犯,不管換到哪裡去,修葺的再好,早晚還是有人會來再燒房子的,母親住著,我如何安心?”
晉婉瑩給環兒遞了個眼色,環兒轉身便跑開了。
再回來時,她手裡拿著個胳膊粗的柴,上麵澆了油,“老爺,這是在我們後院看到的,後院還有一堆沒有燃儘的柴。”
晉墨延皺著眉把火柴拿進聞了聞,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他使勁擠了擠眼睛。
“不出所料,就是有人要謀害我們。”晉婉瑩轉眸看向晉墨延。
晉墨延眉頭一蹙,隨即應下,“嫻雨,你放心,這事一定徹查,我會給你和女兒們一個公道,以後也定不會虧待你們。”
說著,深情地拉著周氏的手,末了還不忘給周氏畫了張餅。
周氏沒答話依舊冷著臉看,看得出在生氣。
“相府從來錢物管得嚴,即使是柴火針線想要取用必定是要記錄在案的。”晉婉瑩衝破跟著蘇氏挑了挑眉,若不是蘇氏平日裡刻薄,也不會有這麼多破綻。
晉墨延叫來負責內務的管事,對方眉頭不展地翻了翻冊子,說今日領用過柴的隻有一個丫鬟,晉墨延隨即便叫人將那丫鬟帶了過來。
晉婉瑩一瞧,這不就是那個被她踹進池塘的那個丫鬟嗎?
那丫鬟穩穩當當地走了過來,看來是做足了準備。
“回老爺,奴婢今日確實去領過柴,但那是因夫人院中的蘭花嬌貴不耐寒,奴婢隻好用柴火加溫。”這丫鬟偷著看了看晉墨延的臉色,又稍帶怨恨地瞪了晉婉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