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
“是個男人,身形很高,穿著麻布衣裳。”晉婉瑩聽聞,轉過頭又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遍婢女脖子上的傷口,又站起身目光在四周略了一眼,發現這附近有一個麵攤,一個老大娘正在那裡賣麵。
她便走了過去,問道,“大娘,今兒上午可有一個年輕壯漢來您這裡吃麵?”
大娘早就看到那邊出了人命在鬨事,哆哆嗦嗦不敢回答,晉婉瑩盯著她,沉聲道,“大娘,您可想清楚了,不然到時候那京兆府尹過來查案子,也是一樣的。”
大娘一聽,連忙就開了口,“有,有好幾個年輕小夥子來這兒吃過麵呢!”
“那您可還記得您這麵攤上的筷子,素日裡是有幾雙?”
“十雙。”大娘肯定道。
“那好,您現在過去查看查看,現在您的快簍子裡,有幾雙筷子。”
大娘疑惑的走過去數了數,忽的呀的一聲,忙的端著快簍子過來了,“姑娘您怎麼知道,我這筷子是九雙半,少了一根筷子。”
“那就對了,”晉婉瑩看著那快簍子,揚聲對圍了一圈看好戲的老百姓道,“這婢女死因是脖子上被人刺入利器,失血過多而死。”
“那幾位官家小姐因為傷口外形,就誣陷這位姑娘是殺人凶手,可殊不知,這位姑娘手中所持凶器,若是真的射出去,可是能直接射穿人的脖子的,斷斷不能僅僅在脖子上紮一個深可見骨的血口子。”
一直目光懷疑的看著晉婉瑩的女子,此時看向晉婉瑩的目光悄悄發生了改變,她拿出手中袖箭,走到附近的肉攤前,也跟著道,“你們不信,我可以當場演示一番。”
說著,她付給肉攤老板一兩銀子,就拿著手中袖箭向豬肉射了過去,隻聽見嗖的一聲破空而響,那厚實的豬肉愣是被紮了個對穿。
眾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紛紛道這位姑娘是清白的,這種兵器要真拿出來,那婢女的脖子肯定就沒了。
“那如果是她手持袖箭,往我婢女的脖子上紮呢?”官小姐不服氣的等著晉婉瑩,又道。
“我想這就更說不通了,”晉婉瑩上前,指著婢女的傷口看向官小姐,“你說一個女子,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還能手持袖箭直接紮穿人骨?”
官小姐看著白森森的人骨打了個哆嗦,不敢吭聲了。可她還是梗著脖子不肯鬆口,“就算是這樣,她也是唯一一個在場的人,你說不是她,還能是誰?”
“這就要問問麵攤的大娘和附近的百姓們了。”晉婉瑩目光掃了一圈,又拿起了那隻快簍子,“如果是一個壯漢,想必必定是有力氣拿著一根筷子直接插進柔弱女子的脖子,並致其死亡的。”
“而這婢女的傷口非常狹小,和筷子的粗細都能吻合,這附近能使用的凶器也隻有麵攤大娘的麵攤上丟失的一根筷子。”
“隻要能找到今天上午誰在這裡吃過麵,就必定能揪出誰是凶手。”
“好啊!那我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你找不出誰是凶手,本小姐就把你當做共犯,一起押送衙門去!”
“你!”環兒氣的剛要開口,就被晉婉瑩攔了下來,她故意挑眉道,“好啊,就一炷香,我必定把凶手給你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