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理寺少卿想著該如何開口時,卻聽皇後忽然道:
“方才大家也猜測的差不多了,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便是這個少年,除他之外也難找到其餘有嫌疑之人了,直接給他定罪便是。”
大理寺少卿沒接話,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真是荒唐,”晉婉瑩臉上更是閃過了幾分怒意,上前一步,逼視著對方,字字鏗鏘,“皇後娘娘乃是一國之母,全天下人的表率,這個少年同樣也是你的子民!你身邊丫鬟的命是命,他的命便不是了嗎?”
“您說出這樣的話,教唆大理寺草菅人命,還配當一國之母嗎?”
晉婉瑩心中存了氣,此刻甚至都沒心思去想,說出這樣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一字一句傳出去,都能被人說成大逆不道。
“放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晉婉瑩如此質問,皇後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手狠狠拍在麵前的小桌上,怒道:“敢如此與本宮說話,你這是在蔑視皇權!”
“如此不分黑白的逼著大理寺斷案,便是到了皇上麵前,我也同樣會這麼說。”晉婉瑩絲毫不怵她,麵無表情道。
說著臉上又多了幾分嘲諷:“倒是您,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羞愧麼?還是說......皇後娘娘覺得自己可以代表皇權,隨意定人生死?”
皇後一噎,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看向晉婉瑩的眼神,卻恨不得立即將人殺了。
晉婉瑩那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若此事被傳出去,即便她是皇後,事情也絕非輕易能了結。
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敢做聲,卻是滿心驚異,全然沒想到晉婉瑩膽子會這般大,竟敢當眾挑釁皇後權威。
便是大理寺少卿,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好奇。
晉婉瑩絲毫不在意皇後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淡定地取了繩子,將衣裙寬大的袖子固定在手肘處,道:“娘娘不就是嫌棄仵作是個男子,碰不得你身邊尊貴的丫鬟麼?那便讓我來驗。”
說著,轉頭看向皇後:“我身為越王妃,總有資格,替你的丫鬟驗屍吧?”
聞言,眾人皆是滿臉的驚駭,就連皇後聞言也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冷哼一聲,質疑道:“即便本宮讓你驗,你有那個本事麼?”
“到底有沒有,您隻管看下去便知道了。”
晉婉瑩滿不在意道,說完也不再去管她是什麼反應,蹲下身把丫鬟身上的衣衫脫了下來,開始檢驗。
仵作和大理寺少卿都是男子,礙於皇後對丫鬟的在意,都紛紛轉過了身,沒去看。
晉婉瑩在屍身各處都按壓了一下,麵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十分認真投入:“全身關節與肌肉都發硬了,說明這丫鬟的死亡時間在四到六個時辰前。”
皇後麵上微詫,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了,晉婉香也跟著微微瞪大了雙眸。
晉婉瑩說著,又扭頭看向其他地方,很快注意到了,丫鬟的胸脯乃至脖頸的位置,都帶著青紫的痕跡,便又道,
“身上有青紫的吻跡,說明死前曾與人歡愛過。”
說著,晉婉瑩抬頭,看了皇後一眼,語帶嘲諷地開口:“看來,皇後娘娘您尊貴的貼身丫鬟,也沒有多冰清玉潔啊?”
“您與她情同姐妹,那她與彆的男人纏綿悱惻,您知道麼?”
說話間眉眼帶笑,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你!”皇後被氣得臉色一青,咬著牙,若她此時手中有凶器,隻怕會毫不猶豫地砸到她腦袋上去。
正欲開口罵人,但晉婉瑩卻沒再理會她,垂眸繼續觀察屍體的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