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說的極是!”皇後目光灼灼盯著晉婉瑩,倒要看看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少卿且聽我說。”晉婉瑩不卑不亢,語生清脆如珠玉相擊:
“我方才雖然給大家舉了一個不大恰當的例子,但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死者胸口傷痕,切口平整順滑,不存在二次傷害。可見凶器乃是一次性插入。能造成這樣的傷痕,說明凶手年輕力壯,力氣驚人。”
“死者傷口處皮肉外翻,血色泛紅。說明她胸口傷痕乃是生前所留。若是死亡後再被人故布疑陣,則傷痕處皮肉發白,不會有血氣上湧。”
一番言語侃侃而談,清晰異常。仵作聽的連連點頭,瞧向晉婉瑩時,已經由最初的欣賞變作了欽佩。
“正是基於以上的發現,我才會斷定。凶手是個身高七尺以上,體格強壯的年輕男性。而我為什麼敢於斷言,環兒的弟弟與本案無關。正是因為現場發現的重要證據......簪子!”
眾人皺眉,四下裡鴉雀無聲。所有人的心神皆被晉婉瑩牽動,均不由自主隨著她思路去思考探索。人人眼底都帶著疑問,簪子怎麼就能成為環兒弟弟脫罪的關鍵?
“這一隻簪子體型小巧,著力點尖銳。我方才便說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用多大的力量去攻擊彆人,你也會受到相應力量的反擊。凶手以大力執簪殺人,小巧尖銳的簪尾便會因為反衝力的作用,在他手心裡留下傷痕。即便沒有刺破皮膚,總也會淤青。”
“將你的手伸出來!”晉婉瑩瞧向環兒弟弟,淡淡吩咐著。
環兒弟弟身軀一顫,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忽然就覺得這位美麗的王妃......這麼威嚴,他想也沒想,乖乖伸出手去。
晉婉瑩隻略略瞧了一眼便勾了唇角:“他的手雖然粗糙,但掌心膚色均勻,並沒有被簪子戳傷後留下的淤痕。少卿大人難道不以為,這足以證明他與此案沒有關聯麼?”
大理寺少卿深深吸了口氣,話說到這個份上,清楚明了,他若再不明白就是個傻子。“將嫌犯無罪開釋。”
他眼底帶著幾分沉重,人犯放了,那......真正的人犯呢?
“嗬。”皇後涼涼開了腔:“我以為越王妃有多大的本事,說到底不還是沒有抓住凶手?”
“想要抓住凶手也不難。”晉婉瑩的話立刻引來所有人的興趣,但見她眼波如水,清澈澄明:
“今日生日宴,宴請的都是女客,女客沒有那麼大的力氣,那麼凶手隻有可能就是丞相府的男人,隻要將丞相府中人都聚攏過來,看一看誰的掌心裡有瘀傷,便一定是凶手。”
少卿立刻命人集合了丞相府中的所有人一一驗看。
然而,結果卻並不讓人如意。所有人的掌心竟都沒有傷痕。
少卿擰眉,瞧向晉婉瑩。這個結果就......有點尷尬了!
“簡直一派胡言。”皇後冷笑著譏諷。卻在她話音未落時,晉婉瑩攔住了一個身材壯碩的小廝。
小廝混跡在人群裡正要離開,卻冷不丁被晉婉瑩攔住去路。
憨厚的麵孔上飛快閃過一抹驚恐,卻低下了頭,不叫任何人瞧見他的神色。
“這個人。”晉婉瑩抬手,穩穩指向小廝:“就是凶手!”
“大理寺已經驗看了所有人,他的手心裡可沒有傷。”皇後淡淡說道:“越王妃你莫要為了麵子就隨意攀咬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