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婉瑩冷眼旁觀著,反正這池子淹不死人。
蘇芸兒嘗試了幾次,便有些力竭,抬眸間望見地麵上一身乾爽、俯視著她的晉婉瑩,登時停住了掙紮,不願在她麵前展露更狼狽一麵,隻是眸子卻有幾分陰冷。
除了頸部中間及以上位置,其餘全泡在了水中,蘇芸兒冷的麵色蒼白,池麵隨著她的顫抖泛起漣漪,這模樣瞧著一時竟有些可憐,隻是一開口便破壞了這一切,她恨恨的道:“晉婉瑩,你竟敢踢我,是活得不耐煩了!”
“蘇芸兒,先撩者賤,任到了誰跟前,我都有理。”晉婉瑩不為所動,揚了揚泛紅的手腕。
說罷不待她回應,又冷聲道:“還有,請記住你是有夫之婦,要點臉麵,不要打彆人夫君的主意。”
“嗬——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說教!軒轅曜就算不愛我,難道會愛你這個醜陋的無鹽之女嗎?”蘇芸兒眼神一厲,十分不客氣的諷刺道,她不覺得晉婉瑩有什麼地方能比的上她。
晉婉瑩微微一笑,雙手一攤,神情十分灑脫的道:“他不愛我,難道我就愛他?我們各玩各的,絕配啊!還是說,你還想當個海王,齊王,越王你都要嗎?”
蘇芸兒氣得不行,眼睛赤紅一片,死死的瞪著她,威脅道:“晉婉瑩,你膽大包天踹我下水,待皇後知道了,她必會為我做主。”
“蘇芸兒,你是不是落了水,連帶著腦子也進水了?”晉婉瑩眸子驟然一冷,淩厲的掃向她,看了她片刻譏笑道:“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大概是我一直以越王妃自居,讓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丞相的女兒,當今皇後,也是從丞相府出來的,她算是我的姑姑。”
頓了頓:“而軒轅蹇,他雖然一直和越王不對盤,但按照血脈關係,我們可是表兄妹,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血脈關係?天家能有什麼血脈親情,利益關係才是最牢靠的!
蘇芸兒嗤笑不已,對晉婉瑩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十分蔑視,冷笑著打破她的希望:“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隻要你一日是越王妃,你這姑姑和表兄,就永遠不可能站在你那一邊。”
說罷,那雙泛紅的眸子一直盯著晉婉瑩,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失望難受的可憐模樣。
可惜這一切都不如她的願,晉婉瑩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倒是揚起一抹輕快的笑容,語氣慢條斯理,輕飄飄的道:“是啊,你說得對,可是如果我將你剛才對我夫君說的那番情真意切的對白,告訴給我的好表兄或者好姑姑聽,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你!”蘇芸兒麵色慘白。
“你這齊王妃的位置,還能坐得穩嗎?”晉婉瑩麵不改色,沒有任何停頓的說完了話,笑盈盈的望著蘇芸兒。
這副模樣讓蘇芸兒心中忍不住發寒,全身寒毛直豎,強壓下情緒咬牙道:“想必你我,他們更相信我。”
“嗬——這重要嗎?我說的他們若信,你的後果可想而知,若不信,想來也會去查,畢竟這事可不是我空穴來風,你就這麼確定自己沒有露出過一點端倪嗎?”晉婉瑩淺淺一笑,溫溫柔柔吐出戳她心窩的話。
蘇芸兒如何不明白,目呲欲裂,狠狠瞪著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蘇芸兒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如何選擇。”晉婉瑩神態自若,蹲下身來,蔥白的手指撩起池中的水,儀態優美的洗了個手。
蘇芸兒默默凝視著她,一言不發。
晉婉瑩自己的目的達到,心情頗為舒暢,起身將水甩在蘇芸兒的臉上,輕笑道:“齊王妃好好泡著,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說罷也不待她反應,小聲哼著不成名的調子,邁著小步伐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