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轉頭,對著身邊的好友八卦道:“埃,你們可知近來大理寺的奇聞?”
“不知道,”身邊的好友搖了搖頭,“說來聽聽。”
“大理寺的幾個仵作,也不知是怎麼了,前幾日開始忽然集體得了個怪病,都回家休養去了。”
那人看身邊好友好奇地問,心中頓時升起了幾分得意,故意賣了個關子才開口說。
晉婉瑩這幾日正苦思冥想著要如何混入大理寺,彼時聽到有人討論,立刻支起耳朵聽了起來。
“那仵作的活豈不是沒人乾了?”那人身邊好友奇道。
“是啊,今早發了告示出來,說要招仵作呢。”那人點點頭,回答:“可惜這活忌諱大,也不是尋常人能乾的來的……大理寺原先那幾個,都是大理寺卿費儘心思請來的。”
“如今想要招新人……我看,很難。”
晉婉瑩聽著,也沒心思管這些人接下去說了什麼了,隻是眸色微亮。
這可不就是個大好的機會麼?
仵作這活,她熟啊!
一看有了法子,晉婉瑩也坐不住了,匆匆把飯吃完結了賬,起身前往大理寺。
也是巧的,晉婉瑩去到大理寺時,便見那門口處圍了一大堆的人,似乎是剛好有案子在審查。
一般來說,能落到大理寺裡的,都是沾染了人命的案件,定是頗為嚴重的。
看來現在是進不去應聘了,晉婉瑩看了看裡三層外三層被圍起來的大理寺,轉身去外麵的小攤上買了頂帷帽戴上,旋即湊近人堆,也跟著湊熱鬨——
畢竟來都來了,也不能就這麼回去啊。
四周的百姓們都在討論這件事情,晉婉瑩聽著,也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的差不多了。
原是有個陶瓷作坊忽然走水,燒死了裡麵三十多個人,京兆尹前去調查過後,覺得有人為的可能,加上事情牽扯過多,對嫌疑人又無確鑿證據可判斷出真凶,便把案子轉到了大理寺來。
“聽說如今裡麵跪著的那三個,就是這次案子的嫌疑人。”一個男子指著前方的公堂上,跪著的三個人。
“那都是什麼人啊?”旁邊的人好奇的往裡麵張望了一番,忽然眸色一亮,又道:“我知道有一位是綢緞鋪子的老板,張鴻遠,我還在他那訂過布料……可其餘兩個呢?”
身邊的好友顯然知道的更多,指著那位張老板身邊跪著的人,道:“那是陶行知陶老板,開點心鋪子的;還有剩下那個,也是做陶瓷的,叫何永望。”
“做陶瓷生意的何老板有嫌疑我可以理解,畢竟是同行,彼此之間有競爭,自然的會有些恩怨。”那人點了點頭,觀望著裡麵的三人,摸著下巴,疑惑道,“可餘下兩人呢,為何說他們有嫌疑啊?”
“你有所不知,他們兩位的鋪子都是開在那走水的陶瓷作坊旁邊的,那陶瓷作坊的老板為人不咋地,跟兩人都有些嫌隙。”身邊的好友解釋道,把自己打聽來的,有關那些作坊間的舊怨都說了出來。
“陶老板是買點心的,一直嫌棄陶瓷作坊泥土味道難聞,影響生意;而成衣店的張老板,他們後院有個倉庫,跟陶瓷作坊的燒窯隻有一麵牆,他們那兒溫度太高,導致張老板的綢緞根本無法放到倉庫。”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再次開口時,刻意壓低了嗓音:“這幾家作坊之間,先前都彼此動過些小手腳,隻是鬨的不大而已……還有另一個瓷器坊的何永望,聽說先前有人看到,他與剛被燒死的於老板打架呢。”
晉婉瑩仔細聽完之後,心中升起幾分疑惑,故作不經意地出聲,問周圍人:“為何京兆尹會說,此次走水有人為的可能啊?”
彼時百姓們都討論的熱火朝天,聽到晉婉瑩的問話,知情的人立刻解答:“聽聞是因為官差搜查時,在瓷器作坊的後院,發現了然後好幾截用來引火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