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瓷器坊的大火,晉婉瑩一直都是聽周圍人說,還未了解過案發現場是如何的呢。
如今可以證明陶行知的嫌疑最大,卻還沒有確鑿的,可以將他收押的證據。
想著,晉婉瑩抬頭,又看向明天逸,道:“大人,如今證人前後口供有誤,難以決斷,不如先到案發現場去看看吧?”
明天逸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便點了點頭,帶上一隊侍衛押著嫌犯移步案發現場。
一眾小雲樓的工人自然是要跟著的,看熱鬨的百姓們也好奇的跟上了,最後幾乎整個公堂上的人都到了案發現場。
現場被燒的一片狼藉,已經難看出原來是個瓷器鋪了,四處都是焦黑一片,房子該倒的倒,該塌的塌,隻剩下幾個空殼,還有一些未燃儘的木材。
晉婉瑩一走進去,便忍不住微微皺了皺鼻子,她沿著破屋的外圍走了一圈,腳步很慢,麵上若有所思。
“晉姑娘……可看出什麼了?”明天逸見此,忍不住問道。
“這附近都是被大麵積潑過酒的,”晉婉瑩又認真的嗅了嗅,這才答道:“應該是火勢燒起來之後,有人往這鋪子裡潑了滿地的酒……加之這些屋子都是由木頭搭建的,這才導致鋪子裡所有人都糟了難,無一幸免。”
雖然經過一夜,酒精被揮發的差不多了,但晉婉瑩鼻子生性靈敏,加上這種酒本身就帶著幾分特殊氣味,所以她還是聞出了一絲淡淡的酒氣。
特殊氣味……
對了!
想到這裡,晉婉瑩忽然眸色微亮。
剛來聞到那股酒氣時,她便覺得有些熟悉,當下總算是想起來了!
那是青陽酒,大順獨有的酒,雖味道甘洌但酒性極烈,尋常人喝下,隻怕不到二兩都要醉了,瓷器坊慶祝,怎麼會買這般烈的酒?
除非……是店家有意忽悠的。
要知道,越是烈酒,酒精度越高,越容易引燃大火。
“大人,”一想到這點,晉婉瑩立刻走向明天逸,問道:“如今可還能查到,昨夜瓷器坊的酒是從何處買的?”
明天逸聞言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為何忽然問這個,但思索片刻後,還是道:“先前來調查的衙役,發現了屋內未被燒壞的酒缸,上麵倒是有酒莊的徽記……叫——清竹。”
“那勞煩大人去查查,這清竹酒莊的掌櫃,與嫌犯陶行知到底是什麼關係……又或者說,他們昨日可見過麵。”
晉婉瑩又緊接著道。
“怎麼?可是從那酒中發現了不妥?”明天逸也不是個蠢的,聽晉婉瑩屢次問起,眸色一暗,問。
晉婉瑩正打算同他解釋,卻聽旁邊傳來一句嘟噥:“清竹酒莊……可不就是老板堂弟開的莊子麼?”
轉頭一看,說話的人是小雲樓的一個員工,彼時因為好奇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便小心的湊了上來。
晉婉瑩兩人聞言,看了他一眼之後,又相視片刻,都在對方眸底發現了詫異。
隻是驚訝過後,更多的是喜意,既然確定了兩人有關係,接下來隻要從酒莊掌櫃嘴裡審出結果,那便有證據定罪陶行知了!
隻是這正想著還未來得及行動,卻聽外麵傳來一陣吵鬨:“讓一讓……讓一讓!讓我進去!”
兩人被聲音吸引得轉頭看去時,恰好見到一個身著紫色衣裙的美豔女子擠開人群,闖了進來。
那女子麵上還帶著幾分慌張,先是看了一眼麵前這一片狼藉的場景,旋即又四處張望了一番,最終把目光定格在被兩個衙役看守著的陶行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