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婉瑩一時也顧不得他，跟著上前去，看了看雲氏蒼白的臉色，又伸手探到她的頸側。

過了片刻後，嘴唇微動，似是歎息般地吐出兩個字：“死了。”

陶行知到如今才算是知道怕了，悲愴的情緒後知後覺地湧了上來，隻覺痛徹心扉，“雲兒，你彆走……我不怪你了，即便你是真的與他人有染，我也不怪你了，你彆走……”

他一邊哭一邊喊著，好像隻要這樣，沒了生息的女子就能重新醒過來一般。

隻可惜人死是不能複生的。

晉婉瑩輕歎了口氣，無奈道：“若她真的與旁人有染，方才就會直接拆穿你便是此案的凶手，這樣她才是最安全的，又何必一心衝進來，替你辯解呢？”

陶行知聞言，愣愣的，好像這才明白過來一般。

這分明是淺顯易見的道理，可他卻因為被滿心的恨意蒙蔽了雙眼，連這一點都看不清。

隻可惜如今，他即便再追悔莫及，也沒有用了……

明天逸看著他滿臉痛苦地抱著懷中女子痛哭的模樣，無聲地歎息了一下，隨後擺手：“將犯人帶回去。”

最後陶行知還是被帶走了，但他離去之前，明天逸也承諾了，會替他找人安葬好雲氏。

這也算是最後的仁慈了。

案子最後查清，一眾看熱鬨的百姓都覺得有些唏噓，晉婉瑩也不例外，無奈的道：“說到底，還是因為那瓷器鋪子老板，嘴太賤了，結果害得一大堆人跟著他背這個黑鍋。”

熱鬨沒得看了，最後還鬨出了這個一個結果，百姓們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興致，紛紛散了。

明天逸轉頭看了晉婉瑩一眼，心下對她是越發欣賞了。

當下也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晉姑娘這才智果真是非尋常人能及，如此敏銳的洞察力，本官佩服。”

“少卿謬讚了，此番案件能破，還是多虧了少卿信任。”晉婉瑩淡笑著謙虛了一把，旋即又趁機道。

“大理寺近來不是在招仵作麼？既然少卿也覺我有這個能力，不如把我給聘了吧？”

“這……”明天逸被她這忽如其來的請求說的噎了一下，旋即有些遲疑道：“晉姑娘的身份，隻怕不合適吧。”

“有何不合適的？”晉婉瑩看向他，反問了一句，又道：“我如今不過是一介庶民，與街上的百姓是一樣的。”

她已經想到救軒轅曜的辦法了，隻要能想辦法弄到那些通敵的信件，從中提取出指紋，便能給軒轅曜洗白。

而實行這個計劃的第一步，便是混入大理寺。

明天逸聽著她的話，又是一噎。

晉婉瑩說的這些，倒也是事實。

隻不過……雖然如今不是了，她不也是個前王妃麼？來乾仵作這種活，不太合適吧？

“怎麼？難道少卿看不起我是個女子？”看他這一副猶疑的模樣，晉婉瑩眉頭一皺，問道。

“還是說……少卿覺得我是個罪人之妻，不配入大理寺？”

“不是，當然不是！”明天逸趕緊開口否認。

對方此話一出，他若是再不同意，倒顯得好像是在故意刁難晉婉瑩一樣了。

無奈隻得歎了口氣：“那你明日便過來當值，同其他仵作一起研究斷案吧。”

反正他也說不過晉婉瑩。

再說，雖然他覺得身份還是有些不合，但晉婉瑩的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