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靖被說得冷汗直流，抬頭看向滿臉怒不可遏的軒轅陌，顫聲道：“父，父皇，兒臣也隻是想替您分憂而已。”

“可為朕分憂之人多了去了，朕用得著你麼？”軒轅陌冷冷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道。

“若你說的想為朕分憂，就是幫這種倒忙，那大順早不知亡了多久了！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身為我大順太子，卻去與他國皇子私通，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軒轅靖被罵得神色蒼白，卻全然不敢反駁。

而軒轅陌，越罵越是激動，到最後抑製不住地一陣慨歎，冷冷道：“朕看在你是嫡子，又是先皇後所誕，所以才立你為太子，你卻如此辜負了朕對你的一片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接下去，豈不是要廢了他這個太子了？

軒轅靖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更白了幾個度，連忙跪了下來，告饒道：“還請父皇恕罪！兒臣知錯了，兒臣日後絕不會再做出如此糊塗之事……還請父皇原諒兒臣這一回。”

說話時，姿態可謂卑微到了極點。

他身後沒有母族可以倚靠，又剛重回朝堂不久，若是太子的身份都被廢掉……

那他日後，就毫無指望了！

“如今才來說這些，已經太晚了。”彼時的軒轅陌語氣已經是緩和了下來，但說出來的話卻又不知比方才殘忍了多少倍。

“你做出如此糊塗之事，實在難當太子之任，朕也不放心再將大順交托到你的手中，你日後還是好好待在自己的行宮中去思過吧。”

說著，還顧自慨歎了一口氣，道：“說起來，也都是怪朕，因著對你的偏愛便將你立儲，如今看來……這原本或許就是錯的。”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把它當做棄子丟掉了，嘴上還如此冠冕堂皇。

就好像，自己真的辜負了他許多期望一般……

可是，他何曾對自己抱有一絲期許和希望？！

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在乎過自己這個太子！

那邊軒轅陌還在時不時的歎氣，說他的不懂事，他的糊塗，他的錯……

那些聲音不受控製的湧入耳中，讓軒轅靖隻覺得十分諷刺，他捏了捏拳，終於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夠了！”

軒轅陌被這嘶吼聲驚了一驚，等意識到這個大逆不道的逆子竟然敢犯上，正要大怒。

便見軒轅靖陰著一張臉，麵上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對著一身龍袍的天子再度吼道：“嘴上口口聲聲說著什麼偏愛……你所偏愛的，從始至終都隻有軒轅蹇！又何曾對我這個太子，投來過一絲關注？！”

反正軒轅陌都已經下定了心思要費太子了，那他在這與對方虛與委蛇又有何意義？

倒不如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他抬眼瞪向軒轅陌，那眼神中，暴露了以往他從來都不敢表露出來怨恨：“你根本就不愛我的母妃，好不容易等到母妃歿了……還遣我去守皇陵，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

等他好不容易從皇陵出來，朝中有奪嫡想法的人，早已分劃好了自己的那一方勢力……

而他，除了那個子虛烏有的頭銜，什麼都沒有！

“你！”軒轅陌被氣得一噎。

偏生軒轅靖越說越是激動，根本不管他是什麼反應，乾脆把那麼多年來的怨憤全都發泄了出來：“還說我與安承瑄有所交往，是有辱家國，那你自己又算個什麼東西？”

“當年你不也是憑著這樣的辦法，才坐上那個位置的？如今倒是有臉在這同我說什麼家國大義了？”

“你這個逆子！你給朕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