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幾人加快了步伐,客廂比之前還要破敗不少,可晉婉瑩也注意到這隻有角落裡有蜘蛛網,通向裡屋的路上隻有灰塵,卻沒有蛛網。
“四處看看,肯定有詐。”
晉婉瑩吩咐道,不過一會兒,就見軒轅曜指了指床榻:“這板子中空,還脆。”
“不可能!這客廂以前也是給貴客住的,怎麼會用脆的爛木頭呢!”
侍衛第一個反駁,可等到將上麵滿是灰塵的東西掃去,當真看見裡麵已經快要腐爛的木板,軒轅曜稍稍用力,掌下的木板霎時龜裂開來,露出其下一個深深洞窟,還有一條藤條做的梯子。
晉婉瑩作勢要順勢爬下去,腰間卻被緊緊扣住:“抓穩了。”
“你……呀!”
腳下一輕,身子騰空,晉婉瑩著實嚇了一跳,可叫了之後才聽見軒轅曜淺淺的笑,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目光四顧,洞底隻有漆黑一片。
軒轅曜將她放下,地上竟然都是潮濕的乾草,隱約還能聽見些微的風聲,這才點燃了火折子,就看見洞口深處裡有一扇隱蔽的門。
軒轅曜一把斷了門鎖,推門而入,就見一片昏黃的燭火之中,就看見一個瘦弱的如同骷髏的男子坐在桌案前,捏著筆的手顫抖不已,滿是血絲的眼仍死死盯著手中的公文,頗為認真。
聽見門邊的聲響,他也沒有回頭的意思,隻是動了動乾裂的嘴唇:“外麵過了多久,你何時才告訴我妻女的情況……”
聽見妻女二字,晉婉瑩的心感覺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
似乎是沒聽見山田智野回應,那骷髏似的人才緩緩回過頭來,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女,眼裡多了幾分光彩,猛地跌下座椅,整個洞口的鎖鏈肆無忌憚的吵鬨起來。
“快……快帶我出去,那個……那個狂徒不會放過花城百姓的。”
晉婉瑩心裡刺痛,這才是真正的、愛妻愛民的寧宿風!
軒轅曜目光微暗,手起刀落斬斷那些滿是血汙的鐐銬,隨之而來的侍衛滿眼淚水的將寧宿風給扶了起來,由著晉婉瑩為他把脈。
“你先叫其他人過來,他常年不見光,等會兒切記要將他的眼睛蒙住送出去,鎖鏈過重,手腕腳腕鬆開後不要亂動……”
晉婉瑩收回手來,看著這小小囚籠之中,唯有花城的文書整潔乾淨,其餘一切都是以腐木構成,鼻腔裡都彌漫著腐爛的味道。
他就是在這樣的地方,給山田智野和花城百姓們處理公文的嗎……
侍衛匆匆上去叫人,貴族大家都紛紛派人過來,好不容易將寧宿風帶回了主院之中,卻見他的鎖鏈與血肉都連接在一起,眾人不敢亂動。
“我來。”
晉婉瑩快步走向人群,見那瘦弱見骨的手腕上血肉翻張,將早就準備好的麻醉劑從袖口中取出,刺入皮下,在眾人跟前將那些皮肉分離。
屋內寂靜一片,隔著一層帷幔隱約可見晉婉瑩手起刀落,還有血肉分離的聲響。
“此女究竟是誰!不僅能讓欽差大人在外等待,這治療手段還詭異,救人如殺人!”
“若非是她,我們隻怕這輩子都找不到城主藏匿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