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婉瑩從軒轅曜的懷裡落下,發現樓蘭尚有大半藏匿於黃沙之中,片刻之後徹底消散,卻因四周黑色的巨石和大門而難見全部真容。
“還沒走進去看看呢。”晉婉瑩朝著霽月伸出手去,她想起望舒托夢,如果祭祀還活著,樓蘭就一定還在,於是她對上霽月的眼:“望舒曾經給我托夢,等著我的到來,我相信樓蘭不可能就這麼覆滅的。”
聽見望舒兩個字,霽月的眼底的光驟然亮起,破涕為笑的拉住晉婉瑩的手。
正當晉婉瑩想要將她拉起時,霽月的身子卻更快襲來,軟綿綿的撞入她的懷裡:“我相信神女所言,進去看看吧。”
軒轅曜眼睜睜看著霽月的手搭在晉婉瑩的腰上,摁住腰間的長劍,對其目露威脅。
霽月識時務的及時退開,深吸了幾口氣帶著他們往樓蘭之中走去。
踏入黃沙之中,本以為會被風沙遮臉,卻沒想到本還距離白米的巨門,霎時到了跟前,往後看去,甚至看不見漫天飄散的黃沙,隻看見碧空如洗和大片黃沙。
“這就是樓蘭嗎……太不可思議了……”就連影羽都不自覺的喃喃自語。
霽月難得沒有出言嘲諷,而是帶著眾人踏入樓蘭之中,才看見有些斷壁殘垣甚至都被黃沙所掩蓋,甚至找不到任何的道路,隻能踩著這些石磚朝裡走去,晉婉瑩的陡然踩到什麼,將其從沙子裡挖出來,原來是一隻紙燈籠。
“燈籠上多刻著各家的紋樣,在樓蘭是用來逗小孩兒玩兒的玩意兒。”霽月隻輕輕掃了一眼。
軒轅曜則看見斷壁裡掛著幾根已經被折斷的木劍,上麵隻刻著花紋:“不像是習武所用。”
“若家中有武士,家中人便以筆墨入劍,以衛武士平安。”
霽月應答如流,似乎眼前的東西化作灰燼,她也不會忘卻半分。
影羽則是跟在她的後麵走了許久:“我們要去哪裡?你還記得方向嗎?”
“往前走。”說到這裡,霽月那總是軟綿綿的身子竟挺立了不少,就連衣服裡藏著的小蛇都探出腦袋,警惕四處環視。
好像不是在探路,而是在巡街。
晉婉瑩腳下不穩,剛踉蹌了一步就被軒轅曜抓住了手:“小心。”
“嗯。”晉婉瑩點頭,感覺到掌心裡交融的溫度,悄然收緊了手,看著軒轅曜的目光柔和了幾分,方才注意到霽月陡然停下了腳步,“怎麼了嗎?”
軒轅曜順著霽月的目光看去,正看見一個少年站在遠處,朝著霽月揚手。
霽月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眼底幾乎浮上一抹水光,帶著她們迎了上去:“小莫!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嗎!”
被稱作小莫的少年渾身被曬得黝黑,可一身雪白的長袍於身,倒是多了幾分異域風情,一雙幽深的眼越過霽月的肩頭,看向其他的人,恭敬的行禮:“祭祀讓屬下來接各位。”
“望舒嗎?”晉婉瑩欣喜,緊了緊軒轅曜的手。
“是。”小莫給幾人領路,他才欣喜和霽月交談起來,言語之中,能聽出他對待霽月不像是對待姐姐,而像是對待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