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阿美莉卡的英雄
一聲問好落下，對講機中響起沙沙的動靜，然後是一個男性沉穩的聲音。
“你好，男孩。”
聲音正是屬於之前企圖綁架艾琳薇自首他被堵的時候新鮮上任的fbi指揮。
降穀零此時還不知道赤井秀一的名字，也沒見過真人。
但他認為……這樣神秘，難道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工作？
腦子裏麵出現一個雖然能力出眾但是長相愧對觀眾的男人形象，降穀零腦補著，閃現一絲憐憫。
對麵緊緊盯著他fbi和警察：？？？
他在可憐誰？
赤井先生嗎？
對講機的聲音是外放的？難道他們這些人都走神聽漏了什麽事情？
對講機另一邊的赤井秀一當然看不見降穀零此時臉上流露的表情。
清脆的‘哢噠’聲響起。
這是槍上膛的聲音，應該是狙擊槍。
降穀零判斷了一下，抬頭看向四周，雖然這邊是偏僻的別墅區，哪怕是警察開著‘吱嗚吱嗚’的警車過來，都沒有擾民的跡象。
適合狙擊的地點還是不少。
比如他前方五百米位置的信號塔。
再比如右後方那個建立山坡上的別墅。
還有……
很多，不知道對方在哪個點。
赤井秀一上膛，剛從瞄準器中對準了在包圍中的降穀零，就忽然看到對方四下看了看，似乎沒有發現他在什麽地方。
降穀零稍微低下頭，掩蓋住眼睛裏的興奮。
雖然被那位教導諸伏景光狙擊技術的老師嫌棄得不要不要的，那也隻是說明他這方麵的天賦不是拔尖，並不代表全能的警校第一就不行。
在專門請教過幼馴染，又用訓練卡給自己喂了子彈之後，最起碼能夠對標普通的狙擊手。
再加上先天的敏銳的直覺、觀察力和分析能力，找到赤井秀一所在的位置再合理不過。
有意思，這麽遠的距離，hiro能不能做到？
“新上任的指揮官先生，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降穀零抬頭，也不在意周圍的越發緊張對著他的槍口，笑得露出小虎牙。
赤井秀一端著狙擊槍，下麵的少年似乎是真的無所畏懼。
嗯……小虎牙……挺可愛的。
想了點其他的事情，另一隻手擺弄下耳麥繼續說道：“如果男孩你願意和我交換姓名的話。”
“誒？好歹拿出點誠意來嘛，fbi的搜查官先生。”身後之前進去查看的警察抬著昏迷過去的莫裏斯出來，降穀零偏了下頭，對著那邊的警察招招手。
不待赤井秀一說話，將對講機拿遠開。
“別忘了底下的DV和光盤。”降穀零給警察們提醒，順帶讓本來就不甚自在的警察渾身一僵。
嘖。
真沒用。
降穀零感慨一聲。
“因為他拍攝的視頻實在是太過分了。”降穀零聳聳肩，浪蕩地拿回對講機在原地晃動，“我就不拿走作為公之於眾的證據，你們拿去吧。”
真是大方啊。
赤井秀一看著頂著槍口的人略有些無聊地用手扇了一巴掌莫裏斯別墅外種著的沒開花的植物，然後坐在門前的階梯上麵，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卷曲著，抵著胸前，拿著對講機的手放在上麵。
“這麽多槍對著你呢，男孩稍微害怕點。”拿著狙擊槍的fbi脾氣很好。
降穀零無所謂地笑了笑：“你會開槍嗎？”
如果換成之前那位他可能還會有點擔心，將123的防護罩給捏在手中。
嗯……雖然現在也捏著，但降穀零卻覺得現在同他說話的fbi並沒有將他當成一個可以隨地擊殺的擾亂阿美莉卡秩序的罪犯。
有點對他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過——
對講機對麵的男人帶著隊伍似乎不是那麽齊心協力啊。
降穀零想著。
隱藏在fbi的人中，不止是一個，盯著降穀零的目光滿是警惕和忌憚。
不止是對降穀零，還有他手中的對講機。
似乎隻要對麵的人說了什麽不對勁的話，隱藏的人就會立刻出手乾出完全違背男人命令的事情。
不同的派別嗎？
所以他才會說——是‘你’會開槍嗎？
而不是‘你們’。
“看來你的麻煩很大啊，fbi先生。”降穀零將對講機湊近自己的嘴邊，壓低的聲音確保隻有他和赤井秀一聽得見。
“沒辦法呀，男孩。”赤井秀一慢條斯理地回應著，他當然知道下麵的人中混雜著不同派別的人，前麵一句同樣壓低了聲音。
“你在說什麽？”後麵這一句音量很正常，
“沒什麽。”降穀零沒有給fbi的人提供幫助的興趣，但也明白另一邊的男人傳遞過來的信號。
狡猾的狐貍。
降穀零將對這個fbi的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好麻煩，就算他現在算計貝爾摩德都沒有這麽麻煩。
於是很痛快地岔開了話題：“fbi先生，你的槍裏真的是子彈嗎？”
赤井秀一沉吟一陣，決定實話實話：“沒有，是特製的麻醉彈。”
“哦？”降穀零笑了，“看來fbi先生真的很在意我誒？這麽想把我拉進你們fbi的隊伍裏麵嗎？”
“以你的實力，會給你很好的條件。”
“是在可控製下的……好.條.件，對吧。”
比如說什麽需要的時候就放出來，找找線索，當當試雷的人。
不需要的時候就嚴加看管，甚至連溝通外界的機會都不會給，每天二十四小時專人看護。
降穀零嘲諷著：“真是好條件啊。”
“唔，是比你一個人在外麵晃蕩要好上不少的條件。”赤井秀一很讚同少年不好的想法。
就算是在fbi的內部，麵對底下少年這樣的存在，態度還是很不一樣的。
比如說他，就認為少年的可塑性相當的高，隻要拉到體製內好好的教導，以後就會成為不可替代的王牌。
比如說下麵躍躍欲試想要對降穀零動手的家夥，認為這樣威脅到了‘公共安危’的人，就應該管控起來，然後像工具一樣利用。
對此，赤井秀一嗤之且不屑。
暴殄天物。
根據這兩次他參與到的相關事件中，少年都在有意地對外透露著自己的消息，試圖吸引某個勢力的關注。
說明少年也不是一心想要獨乾。
不管他想要吸引的是哪個勢力，從少年的行事來看，不可能是什麽罪大惡極的組織。
那麽fbi就有機會將少年拉攏到自己這邊來。
赤井秀一很有自信，將少年的性格拿捏了七八分。
正義但渴望引起他人的關注，fbi可以將之打造成明星搜查官，給少年足夠多的曝光滿足他的展示欲。
詹姆斯也在之前和他的交談表示說服了大部分的高層給予少年正常fbi探員的待遇。
就算現在少年不同意，也可以綁回去，他們能夠在所有事情都完成前給予他不受任何人打擾傷害的保護。
當然，不是現在。
現在情況太不可控了。
赤井秀一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推斷出來今晚的報案和降穀零有關係公布出來，也是想同降穀零交流一下信息。
最起碼告訴對方他們fbi的誠意。
至於降穀零能不能逃出這麽對重重包圍？
之前那麽多次的逮捕行動比這次大多了，甚至還出動了直升機，都沒有抓到他。
赤井秀一是不會相信簡單的伎倆能夠應付得了所謂的阿美莉卡的英雄。
要不是多次從官方的大手筆中逃脫，對方也不至於名氣大到如此地步。
這個少年是有實力在身上的。
這是赤井秀一經過多方資料研究後判斷下的結論。
比降穀零自己都要相信他自己，一點也不怕降穀零翻車了。
“我們這裏說不定有你喜歡的東西呢？”赤井秀一說道。
換而言之就是，不喜歡的不會強求。
降穀零抿著嘴，漂亮的話，日本公安也會說啊！
“不勞煩。”少年音爽朗，無拘無束，看似沒有聽懂赤井秀一話中的意思，“一個人慣了。”
不想被拘束。
“你喜歡拍戲？”來之前，fbi顯然就將現在蘭斯的身份給調查清楚了，“官方的媒體向來不錯。”
給你曝光，保證比現在展示的舞台更加大。
“我現在已經很受歡迎了，而且演戲隻是為了調查罪犯，一個隱藏了十多年的殺人狂就是這樣被我找出來的不是嗎？”降穀零微笑婉拒。
他自己可以，想展示就展示，十多年沒有找出殺人狂的fbi請不要說話。
“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但可以相似。”
任何人是有差別的，咱們天才有共同話題就別和普通人計較。
降穀零：……
這個fbi是真的自戀，他加上係統都沒有這麽猖狂。
他也沒看你先一步把莫裏斯抓出來啊。
見降穀零沒有再說話，赤井秀一輕笑一聲，並不急於在這個時候逼迫他同意什麽：“我們時間都很多。”
麻煩又過於自信的男人。
但也這說明羽方空的人設立得相當不錯，就連降穀零自己承認厲害的赤井秀一都在這個人設上麵栽了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跟頭。
以後說不定有用，這個男人。
先騙一騙。
決定好的降穀零臉上的表情不變，但是聲音卻沒有了少年感，而是恢複到白發藍瞳的少年空靈一點的聲音：“我可以考慮，fbi先生。”
降穀零沒有學過偽音，不過可以考慮一下，現在的聲音是虛假的身份證利用小技巧。
“不過，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降穀零掃視著周圍對他和赤井秀一之間的對話聽得一頭霧水的眾人。
眼中閃爍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