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坐在車前掌握著方向,小心翼翼的駛著牛車,崔雲珠和小鄭氏就悠閒的坐在後麵聊起了天。
她還聽小鄭氏說了許多陳硯小時候的趣事,小鄭氏作為表姐,可是從小把他那些糗事兒都看到大的。
陳硯坐在前麵又不能說啥,隻能拿肩用力撞著陳平,狠狠的跟他較著勁兒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這下好了,他在媳婦兒眼裡還有什麼麵子可言。
陳平擺了擺手,這我媳婦兒說的,關我啥事兒啊?
快到前麵一個岔路口的時候,隻見對麵一輛馬車飛速的朝這邊駛來,看也不看他們的牛車,險些就要撞上去。
兩車交彙之時,那馬夫使勁勒了下韁繩,馬車才停下來。
他看著幾人的裝扮,趾高氣揚的破口大罵起來,“滾!哪兒來的要飯的,擋著我們少爺的路了,還不滾開。”
陳硯聽了這話渾身的氣息都冷了下去,這馬夫還真是狗眼看人低,自己也不過是個趕車的,張口閉口的就叫他們叫花子。
他抖腕一鞭子甩過去,馬夫的後背瞬間皮開肉綻。
他痛的從車架上跌落下來,眼神凶狠的瞪著陳硯,“你敢對我動手?你知道我們家老爺是誰嗎?”
崔雲珠抱著雙臂坐在後麵,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是誰呀?你倒是說出來聽聽。”
都被武力碾壓成這樣了,還敢耀武揚威,也是沒誰了。
馬夫正準備自報家門,突然想到了老爺的交代,瞬間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事可不能敗露啊,要是做不好,回去他一家老小的命都得丟。
他想到這兒,瞬間換上另一副麵孔,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就跪了下來,對著陳硯連連磕頭,“這位大爺,是、是我嘴賤,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他陪著笑,“你們先走,你們先走.....”
說著上車勒起韁繩,讓馬車靠邊想讓陳硯他們先過去。
後麵的小鄭氏哪見過這個場麵,看那馬夫開著如此豪華的馬車,擔心惹麻煩。
她開口勸道,“三弟算了,你已經給過他教訓了,咱們就走吧。”
陳硯回頭看了媳婦兒一眼,見她點頭了,這才給了那馬夫一個輕飄飄的眼神,轉過頭來駛著牛車就走了。
馬夫還以為他又要來一鞭子呢,都想喊他祖宗了,見他駕車走了瞬間癱軟在地上。
好懸.......
和馬車車廂擦肩而過的時候,好巧不巧刮來一陣風,剛好把車簾吹起,崔雲珠看見了裡麵躺著的人。
他露出的手跟臉上都是恐怖的傷痕,新舊交錯在一起十分駭人。
雖然身上胡亂套了一件昂貴的衣裳,但是也看出來吃了不少苦頭,眼下就隻剩半條命了。
陳硯自然也認出了馬車裡麵的人,跟崔雲珠默默對視著,兩人都沒有開口。
眼見就快到鎮上了,崔雲珠坐在牛車上無聊的折著乾草玩兒,忽然回想起剛剛馬車上的那一幕。
覺得趙夫人做的可太解氣了!
把趙年打的半死不活的,想來是要被送去鄉下。
不過解氣歸解氣,她的手段還不夠狠,若是有人要加害自己的女兒,她會直接讓讓他死了一乾二淨。
陳硯在前麵跟他媳婦兒想的就不一樣了,崔雲珠沒見過那樣的刑法,自然不知道。
他從前跟鎮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打過些交道,自然知道那是衙門上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