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之前的秦大小姐,傅總的小嬌妻麼?怎麼?來喝酒?咦......你說來喝酒就來喝酒嘛,乾嘛穿著這裡的工服。”

男人話音一落,包間裡頓時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我緊了緊推車的手柄,深吸了一口氣。

罷了,都已經被他們給撞見了,而且他們有心羞辱我,我逃也逃不掉,還不如硬著頭皮上去,說不定真能從他們那討得些小費。

現在每天催債的催得緊,我爸天天說不想活了,我媽天天以淚洗麵,我哥天天跑外賣,我還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自尊和驕傲做什麼。

我推著酒水車過去,努力地保持著生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衝他們笑道:“好巧呀,既然來了,那就多照顧一下小妹的生意吧,如果喝得開心了,不妨賞點小費給小妹咯。”

“嘖嘖嘖......”張三頓時搖頭嗤笑了起來。

想當初他總是在我和我哥屁股後麵拍馬屁,一口一個姐,一口一個哥,現在我家落魄了,瞧他那小人得誌的樣子,我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

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現在搞錢要緊。

我始終微笑著,沒說話。

張三忽然俯身,湊近我,幸災樂禍地道:“瞧瞧,瞧瞧,這還是當初那個目空一切的秦大小姐麼?幾時不見,咋落魄成這個樣子?嘖嘖嘖......”

頓時包間裡又是一陣哄笑聲。

李四也衝我邪笑起來:“你剛剛說多照顧一下你的生意,在這種地方,莫不是皮肉生意。哈哈,要真是皮肉生意,那你還是先把衣服脫光了,讓我們驗驗貨吧,這貨要是太爛了,我們豈不是虧了,啊哈哈哈......”

我死死地捏著酒瓶,朝傅淮禮看了一眼。

傅淮禮默默地抽著煙,好似並沒有聽到他們的汙言穢語,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垂眸,將酒一瓶一瓶地擺在吧台上,微笑道:“大家誤會了,我說的生意是酒水生意,念著咱們以前的交情,大家要喝酒可以從我這裡點呀,這樣我就可以多拿點提成了。”

“嘖,你秦大小姐現在缺錢缺成這樣了啊。”張三忽然甩了一張卡在吧台上,一臉施舍地衝我道,“這卡裡有三萬塊,隻要你趴在地上學幾聲狗叫,這三萬就是你的了?怎麼樣?”

張三話音一落,包間裡又是一陣哄笑,夾雜著玩味的口哨聲。

一圈看熱鬨的人都饒有興致地盯著我。

連傅淮禮也看著我,他的臉色很平靜,但那眼神依舊深沉得讓人不敢去深究。

我遲遲沒有動作,李四忽然又扔了一張卡在吧台上:“喏,這裡還有十萬塊,隻要你學幾聲狗叫,再讓我們哥幾個玩一晚上,這些都是你的。”

我震驚地看向李四。

雖然說我家現在落魄了,可我到底也是他傅淮禮的老婆,他傅淮禮都還坐在這裡,李四怎麼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除非,傅淮禮把跟我離婚的消息告訴了他們,甚至還跟他們說很討厭我,不然他們哪敢當著傅淮禮的麵這麼羞辱我。

“怎麼,不是缺錢麼?這點自尊都放不下,還出來混什麼混。”李四嗤笑道,“我們給的價錢還算高的,你要是出去賣,得賣多少次才能有這麼多錢。”

是啊,我缺錢,還端著那些不切實際的自尊做什麼。

可拋卻自尊,不代表沒有底線。

看著李四那邪惡輕浮的笑容,我心裡一陣作嘔。

我拿起那張十萬的卡扔回李四,故意道:“這十萬你也好意思拿出手買我一夜?有本事你拿一千萬出來!”

李四這個人我了解,家底沒多少,成日遊手好閒,在外故作大方,實則真小氣,以前總是跟著我和我哥蹭吃蹭喝,給女朋友買個包包都舍不得。

可以說,讓他拿一萬塊出來都等於割他的肉。

而他現在為了羞辱我,竟然舍得拿十萬出來,由此可見他是有多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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