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晚的笑僵在了臉上。
許是看著女人的臉色太差,陸衍霆放緩聲音又說了一句,“你留著在這裡等我就好,我處理完就回來。”
江向晚還能說什麼呢,她隻能同意。
陸衍霆當天夜裡就搭飛機走了,留下江向晚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酒店,恍然不知所措。
白天的甜蜜就像是一場美好的夢。
江向晚呆呆地看著壁爐裡跳躍的篝火,抱著腿坐在床上,指尖仿佛還殘留著男人的體溫。
如果不是她現在真的在挪威。
如果不是手機裡有兩人擁吻的照片,她可能真的會認為,白天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江向晚望著窗外,仿佛能看到陸衍霆的航班飛過。
他這一走,她有種預感。
這一麵可是就是他們的訣彆了。
她的世界裡再也不會有陸衍霆了。
之後的兩天,陸衍霆都沒有聯係過江向晚。
她甚至有些神經質的反複檢查手機消息,隻要有一點聲音,就立刻飛奔到手機旁。
但是那個被她高高置頂的聊天框,卻再也沒有消息彈出。
江向晚把房間的溫度調的很高,電視也開的很大聲,好像這樣就可以驅趕自己的孤獨,不用去麵對現實。
這兩天裡,江向晚的發病頻率越來越高。
她總是在一個地方暈倒,又痛到在同一個地方醒來。
藥大把大把的吃,疼痛卻一點也不減。
支撐江向晚硬挨過疼痛的,隻有陸衍霆的承諾——
“等我回來。”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日子,但她太想見陸衍霆一麵了。
她一次次,反反複複的去看手機的信息。
直到那一天……
江向晚眼眸中最後的光,慢慢熄滅了。
十二月三日,她的生日。
她抱著手機猜想,陸衍霆是否會記得她的生日。
疾病每日都在侵蝕她的身體,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個生日了。
陸衍霆,求求你。
仿佛上天回應了江向晚的祈求,手機久違的響了起來。
江向晚趕忙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的聲音——
“向晚。”
江向晚聽到久違的聲音,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記得嗎?
她發嗓發緊,半晌才顫巍巍的發出聲音,“我在。”
陸衍霆的聲音很低,“抱歉,我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可能要晚點去接你了,你好好玩,等著我,彆急。”
陸衍霆清冷的聲音傳過聽筒,讓江向晚透體生寒。
等?她還有時間等嗎?
眼神的餘光瞟到一旁桌子上已經空了的藥瓶,江向晚苦笑。
“好,我等你……”
“嗯,那我先掛了。”
電話掛斷的忙音在江向晚耳邊揮之不去,像是她即將要停掉的心跳。
江向晚愣愣握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