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念薇眼瞎了,看不見,把她丟在這並不是件好事。
不遠處,服務員菜都上齊了,隻是客人不在,連一口都還沒吃呢。
梁念薇慘白著一張臉色。
傅時律沒有多餘的表情,她陪了師母一天,我至少把她安全地送回去。
那隨你吧。
盛又夏要走。
男人再度拉住她。
她甩掉他的手,傅主任,待會彆忘了來拿行李。
這話一說出來,傅時律就懂什麼意思了。
那我給她叫輛車。
盛又夏從來沒有一刻,哪怕是一瞬間同情過梁念薇,她在溫靜蘭的病房前,挑釁地說傅時律不會不管她的時候,嘴臉可不是這樣的。
不要。盛又夏拒絕得很乾脆,她隻是眼瞎,總要適應一個人的生活,你難道真要管她一輩子
傅時律蹙起了眉頭,在盛又夏和梁念薇之間,他早就做出了選擇,但她的意思是讓他連她的死活都彆管了。
盛又夏拿出錢包,抽了一張百元大鈔放到桌上。
她又抽出兩張,遞給旁邊的服務員,麻煩你幫她叫輛車吧。
好的。
這也算把問題解決了。
唐茴見兩人臉色不好,看來一會還有的吵,胡阿姨,我來送你回家。
她走過去挽住胡玉的手臂,把她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盛又夏也走了,傅時律頓在那幾秒後,跟了出去。
梁念薇怔怔的,她再一次被拋下了。
這位小姐,我帶您去打車吧
她苦澀地笑了笑,身子往後退,碰到了後麵的椅子,她一屁股坐下去。
盛又夏和傅時律開車離開,胡玉滿臉的懊惱,他們不會吵起來吧我就不該出現的。
胡阿姨,你這話要是被夏夏聽見,她得多難受啊我們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再說兵兵的事遲早瞞不住,這樣也挺好的……
唐茴把胡玉送上了自己的車,一路上也說了不少安慰的話。
盛又夏回到家,去廚房喝了杯水。
好好一頓晚飯被攪和了,她是餓著肚子回來的。
男人跟到廚房門口,其實該說的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串聯,都不用追究什麼前因後果。
盛又夏轉身出來,不大的地方站著的男人,就像是堵著的牆。
讓讓。
傅時律伸手捧住她的臉,讓她抬頭看他。
她的眼睛長得很漂亮,瞳仁漆黑,但她居然瞎過,她怎麼能做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瞞得他這麼好
看夠了嗎
傅時律憤怒的同時,也很心疼。
疼她一個人做檢查,一個人手術,這種事本該由他安排妥當,可是她……
她居然還策劃了胡玉家裡的火災。
那場火災隻是做給我看的,是麼
盛又夏想要拉掉他的手,但是男人力道很大,是。
還有誰幫你你眼睛看不見,這些事都是你一個人完成的
盛又夏迎上他的視線,是啊,在你發現我跟胡阿姨見麵的那天,我就全部安排好了,我總不能坐等自己變成個瞎子吧。
傅時律想到了那一個月後,溫在邑拎著菜出現在她樓下的場景。
他有些不願意接受,但還是揪著心問道:你眼睛康複的時候,溫在邑是不是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