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吳嬤嬤從前院待客廳小步跑過來,“太太,侯府二老爺遞了帖子求見,伯爺正在前廳招待。”
薑時宜直起身子,“扶我起來梳洗,去把三小姐也帶過來。”
許韶清很快就被桂香,桂蘭兩個帶著過來了。她看到薑氏氏慘白的臉,略有些局促無措。
薑氏也不理她,自顧自的讓桂嬤嬤梳頭。打扮整齊後,一群人往待客廳走去。
安伯侯早已做了準備,用一道屏風隔開前廳和後廳,薑氏帶著女兒坐在了後廳。
吳嬤嬤安頓好他們後又繞到了前廳,許巍一看就知道人已經過來了,
“顧兄今日過來是為何事?咱們也酒過三巡了,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二老爺嬉皮笑臉的放下酒杯,
“我聽聞不久前許家兒郎的清風宴上,貴府三小姐和我家那小子一同落了水。我私心裏覺得這是姻緣天定,佳偶天成啊。”
薑氏在屏風後皺了皺眉,許巍疾聲也開口,
“我可有跟你說過,這等事宜應當去找了官媒婆來正式打探。
可偏偏閣下額上似可跑馬(罵他臉大不要臉!),親自來乾這下九流的行當,可你既無官府的聘書,又無民間的口碑,自然是連個下九流都不如了,滾吧!”
許韶清聽到兩人吵了起頓時就慌了,她已經聽明白了,外麵那個是顧三郎的爹。
父親這般不給人臉,可如何是好?
差點急的出聲勸慰,還是桂香手快眼快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薑時宜讓桂香把她拉到近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細細與她說道理,
“他家真要是對你有意,就該按照你父親說的找了媒婆上門來。
你可知侯府二房老爺為何自個兒來?他是怕咱家不應,顧三郎丟臉。
可要掄起丟臉,他們這種做派就是把你的臉往地上踩,你可能明了這道理?”
聽完這話後,許韶清才漸漸安靜下來。桂香放開了捂她嘴的手。
這個時候前廳那裏伯爺許是氣的狠了,又罵了一句,
“夏蟲不可語冰,還望顧兄明了這點,至於令郎,本伯私下裏覺得他應該以溺自照,就此別過!”
二老爺聽到這樣的羞辱,還未走出前廳,就已恨的渾身發抖。
許韶清在後麵聽不下去了,父親的話太過難聽,以後她該如何和顧三郎自處。
一把推開桂香她們衝到前麵,“顧伯父留步,家父出言多有冒失莽撞,還請伯父體諒則個。”
看到許韶清,二老爺一時好不得意,哈哈大笑兩聲,兩隻眼覷上一覷許伯爺,
“既如此,伯爺就等我找個官媒來吧。費不了什麽事。”
這下,氣的發抖的便是伯爺許巍了。
待二老爺走後,許巍和薑氏坐在上首,許韶清跪在二人下方。
許巍沉重歎息一聲,對這個女兒頗有些心灰意冷,
“你果真想好了,就是要嫁給顧家三郎?你娘可跟你說過其中利害?”
許韶清看向母親,薑氏神色冷冷淡淡的,看樣子是一點都不會為她說好話的。
許韶清不敢忤逆父親,可又實在舍不下顧霆,便輕輕的點了下頭。
不等許巍有什麽反應,薑氏涼涼的開了口,“好,你且等著吧。定會如了你的願。”
桂香雙手過來攙起她,向夫妻二人告了退。緩步出了待客廳後,扶著小姐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到坐在餐桌前胃口大開,麵露喜色的許韶清,桂香心裏苦意漸盛。
桂琴剛剛聽到桂蘭說了前院兒的事情經過,又驚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