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荷塘的荷花全都開了,侯夫人最近也開始去別人家赴宴,賞全荷。
還又碰到了薑時宜兩回,得知她因為天熱吃不下飯,便想到孫大娘做的鹵酸湯。
約好了回府讓丫頭去一趟小廚房,抄好方子給她送去。
等回了府,青芊帶著方子並幾樣禮物準備送去安伯府時,好巧不巧的碰見了楊姨娘。
楊姨娘家裏來了人探望,送他們去車馬房調車時,聽到青芊正在和車馬房的老陳說調車用途。
當下就攔了青芊,自個兒也硬要往送的禮上加一些自己繡的帕子,荷包之類的。
青芊稍稍推拒兩句,見楊姨娘不樂意,還特地找了個禮盒子裝好包好。隻好拿過來收了。
等一上馬車,就把楊姨娘裝的東西扔在了一邊。
拜見過安伯府夫人回來後,青芊回了院子和太太說過此事。
楊姨娘是故意的,她就是覺得上次被二太太那樣提防,覺得很是屈辱,臉上無光。
鬨到青芊這裏,不管送與不送,她回來都要稟了侯夫人。
到時候侯夫人定會不滿,可這筆賬應該是會算在二房太太鄭謹的頭上。
這樣想著那種屈辱尷尬的情緒也稍稍好了些。
高氏確實是覺得惡心,但還真沒把源頭算在鄭謹頭上。
鄭謹自打窺得一二分真相,所作所為也著實是稱得上一聲有眼色。
倒是楊姨娘這樣作鬨,顧霆又和她一心,清兒嫁進來對著這麽個姨娘,以後可有的煩心了。
點了點桌上的帕子荷包,讓青芊給鄭氏送去。
到了鄭氏院子,紫娟趕緊上來迎她,青芊從來到離開,就沒見到二太太。
鄭氏自個兒還跪在小佛堂裏念佛呢,再是虔誠不過了,一方麵是真的為自己和兒子祈福。
另一個捎帶的原因就是自打顧霆結了這麽門“好親”後,鄭氏就慢慢的閉門不出,妄圖營造出一個萬事不管一心修行的主母形象。
可看著今日青芊拿來的帕子,鄭氏心口一窒,隨後出了佛堂。
私心才覺出連日來的所作所為有多可笑!
哪怕是往後退了,就算安伯侯府不惱了她,說不定會提前被楊姨娘作死。
去讓紫娟一並把幾位姨娘叫了來,其他幾位到了二太太跟前均是低眉低眼的。
隻有楊姨娘拿個帕子捂了嘴嘻嘻笑,還要問上一句,
“太太不是在潛心禮佛嗎?今兒個叫姐妹們來,是為何事?”
鄭謹不言,身邊的嬤嬤卻是惱怒的睨了一眼楊氏,這也太輕狂了。
鄭謹輕啜一口清茶,隨後不鹹不淡的開了口,
“我下月要去護國寺進香,你們幾個都各自回去抄上百篇心經,到時候焚燒在殿前祈福。”
聽了這話,其他姨娘俱都無一不可的應了,隻楊姨娘臉上一僵。
鄭氏的奶嬤嬤冷眼兒刮了她,肅容道,“姨娘最是該收心抄一抄的。
畢竟潛心禮佛可是能去去邪祟,三公子就要成親了,別滿院兒的臟東西來衝撞了!”
其他姨娘聽了這話,明了這次又是遭了姨娘的無妄之災。
彼此對了對眼,且不提之後各是聯手給楊姨娘穿了好幾回小鞋。
這會兒楊姨娘聽了這話,隻覺得臉皮子叫人接了下來扔在地上踩。
鄭謹不僅說了抄佛經的事情,說完後看了眼身邊的嬤嬤。
那老嬤嬤上前一步,“聽說楊姨娘的家人,今兒個進府了?
可有拿了對牌來稟報?這樣可是不合規矩,姨娘罰月例銀子一個月。”
末了,又對著眾人大聲道,“院裏眾人都聽著,往後不管哪個“奴才”的家人來探望,一五一十的讓角門婆子傳話進來。
再有誰犯了這規矩,少不得是要挨上個幾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