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嗯,好。
我知道了,姐,放心吧。
嗯,就這樣,掛了。
宿舍沙發上,杜牧放下手機,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貌似是因為剛從遺跡裡出來,任務結束,杜霜這些天都在休息,幾乎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杜牧卻聽得出,自家姐姐是擔心牧羊社會對他實行報複。
不過這些天以來風平浪靜,不知道是不是年輪在其中出了力,杜牧一直沒發現牧羊社有什麼動作。
他有心想要詢問駱神,可後者這段日子一直不在學院,也不曉得跑哪裡去了。
吧嗒!
正思索間,小玖將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杜牧麵前,杯子與玻璃碰撞的輕微聲響將他拉回現實中。
抬頭看去,穿著圍裙的小玖麵無表情地從端著的盤子上取過一碟鬆餅,放在茶幾上後,轉身回到廚房。
片刻後,她又回到客廳,身上的圍裙已經脫下,徑直坐在了杜牧身旁,繼續吸收灰夢。
杜牧收回目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切下一小塊鬆餅吃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味道不錯!
現在他宿舍的家務基本都被小玖包攬了。
這方麵的天賦小玖簡直完爆他,任何家務都做得井井有條,甚至還會泡咖啡和準備點心。
要不是小玖無法離開他太遠,買菜需要自己去買,杜牧甚至都有讓小玖做飯的念頭。
又要戰鬥又要做家務,感覺我已經成了一個壓榨員工的無良老板了。杜牧暗暗自嘲。
二十分鐘後,他收回了灰夢。
今晚他打算去探索新的夢境區域,以防萬一,灰夢不能消耗太多,需要留存大部分用於戰鬥。
吃過晚飯,修煉了一會,時間很快來到夜晚。
杜牧爬上床,很快進入睡眠,重新睜開眼之際,已然身處於夢境之中。
沒有召喚小玖,他直接取出幽羽,離開公寓朝街道右側走去。
經過前段時間的大肆清理,如今街道上已看不到半絲霧氣,視野一片開闊。
就連無麵者也銷聲匿跡。
一路順暢無阻地抵達街道儘頭,杜牧很快見到了恍若立體抽象畫一般,青藍紫三色光芒流轉的光暈,以及一動不動,半跪在光暈前方的守衛者。
隨著他接近到二十米以內,守衛者終於有所反應,猛然抬頭,銀色麵甲下眼眶部位陡然亮起兩點紅芒。
下一秒它就整個倒飛出去,半空嘩啦啦一陣巨響,巨大的盔甲瞬間四分五裂,碎片掉落在地滾出許遠。
而它原先所在之處,杜牧緩緩放下武器,氣都沒喘一下。
兩百多戰鬥的守衛者,對如今的他而言,不過是隨手一擊的事。
端詳光暈片刻,杜牧縱身一躍,消失在青藍紫三色交織渲染的光芒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恍惚中恢複意識,睜開眼一看,入目所見是一間狹窄逼仄的小房間。
身下傳來冰涼潮濕的觸感,杜牧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坐在地板上,連忙起身。
腦袋仍舊殘留著一絲沉重感,似乎是剛才穿過光暈時留下的後遺症。
奇怪,明明已經很久沒出現這種感覺了。杜牧揉了揉太陽穴,暗自疑惑,難不成每次進入新的夢境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搖搖頭,他開始打量四周的情形。
房間麵積不大,約莫隻有五六平米大小,一張破舊的床鋪就占據了一半的空間。
牆壁是由暗青色的磚石建成,似乎經曆了很長時間,隱隱有種飽經歲月的滄桑感,磚石表麵依稀可見點點深色汙漬。
頭頂上方的天花板,則掛著一盞老式的油燈,上沿的燈罩已經生鏽,散發出朦朧灰暗的光芒。
借著黯淡的光芒,杜牧走近牆壁端詳片刻,又伸手觸摸了下,很快確定牆壁上那些深色汙漬是乾褐後留下的血跡。
另外,他還在靠近床鋪的牆壁位置,發現了一截斷裂的鎖鏈,從切口看,是被利刃之類的武器砍斷的,完好的另一端則用粗大的鐵釘牢牢固定在牆壁中。
床鋪上麵布滿灰塵,顯然已久無人居住。
杜牧回過身去,麵前出現一座鐵製柵欄,似乎由於太久沒有保養,上麵已經長滿鐵鏽,仿佛裹上了一層暗紅色的苔蘚。
逡巡良久,他終於確定下來,眼下所在的這間房,是一座牢房。
見在牢房找不到什麼線索,杜牧不想再多待,邁步來到柵欄大門處,一劍將上麵已經生鏽的鎖鏈砍斷,推開門走了出去。
刺耳的鐵門吱呀聲在寂靜的長廊上回蕩,傳出許遠。
杜牧耐心等了片刻,發現沒有任何動靜產生,這才環目四顧,打量起眼前的長廊。
與陰暗的牢房相比,長廊顯得明亮許多,頭頂上方每相隔七八米,便懸掛有一盞油燈。
說起來,這裡和之前的夢境區域很不一樣。杜牧詫異地看著四周。
無論是街道、教堂還是學校區域,九成以上的地方都被染成灰白,反觀這裡,色彩鮮明,哪怕少數地方呈現了灰白色,也給人感覺是很正常的,融入了環境中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