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基因在這30多年來已經被人研究了無數次,也做了很多和你類似的研究。你這篇文章怎麼能夠算得上是創新呢?”
呂博士這話說的就有些刻薄了。
科學的進步絕非是一人之力可為。
尤其在醫學領域,一條信號通路一個機製甚至是一個蛋白被無數人上上下下反複研究,折騰十幾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雅致隻是一個普通的博士生,她所做的研究不過是這浩如煙海的先心病領域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
你不能出它沒有作用,或許跟著她的研究,後人很快就能再有所突破。
何況秦雅致要是真有開辟一個新領域的能耐,她也不會隻是在這一場會議上麵做一個牆報展示了。
學術會議評委們對秦雅致的評價,基於她一個博士生的身份來判斷的。
但呂博士卻將這個研究上升到了對整個學術界的影響上來。
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了。
就好像一個孩子在沙灘上堆了一個沙子城堡,即使它堆得再精美絕倫你要是把它拿去跟真的房子比,那還是不一樣的。
但呂博士的話又極其冠冕堂皇,因為沒有人能夠否認,他們做的不是嚴肅的學術研究。
也沒有人願意承認他們對博士生的要求僅僅隻是堆砌一個精美的沙子城堡。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沉默了下來,就連那幾個評委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秦雅致更是被臊得無地自容,恨不得現在找一個地縫就鑽進去。
她當然知道自己做的隻是一些微末的,不入流的東西。
但這隻是一個學術會議,一次牆報展示,說白了甚至連一篇SCI論文都算不上。
你總不能拿評判諾貝爾獎的水平,去要求秦雅致做這麼一個牆報展示吧?
這話肯定不會被評委當作是降低秦雅致評分的依據,但是確確實實讓所有人都感到了尷尬,尤其是秦雅致。
而這也是呂博士想要達到的目的。
看見秦雅致一臉漲紅的樣子,擠在人群中的秦歡不免歎了口氣。
恐怕剛才自己跟秦雅致在一起的時候被呂博士看見了。
秦歡不知道呂博士聽見了多少交談的內容。
不過想來他現在不是趁機去要挾秦歡,或者大嘴巴的把她們的對話泄露出去,估計他也隻是看見了她們,並沒有聽見她們說話。
“先生講的恐怕有些不對。”
秦歡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她給清雅之地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轉身麵對著呂博士。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看見的文獻。但是至少從我看來。秦雅致的這篇文章是一個完全創新的思路。”
呂博士微微揚了一下眉毛,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秦歡同學,你不能因為她是你的妹妹就包庇她。”
呂博士一語道破了秦歡和秦雅致的關係,這其中也有些示威的意思。
秦歡卻嗤笑了一聲,緊緊的盯著呂博士毫不客氣的反擊。
“她和我是什麼關係不勞您關心,但關於創新這一點我是沒有說錯的。”
“我曾在華國的北城第一人民醫院擔任過心外科主任。這段時間,我認真研究過不少國內外新鮮病的病例和相關學術論文。”
秦歡的話不是胡編亂造,也不是單純的為秦雅致解圍。
她是真的認為秦雅致的文章非常的具有創新思維,也有可取的地方。
“呂博士應該還沒有怎麼上過臨床吧?”
她輕輕一笑,“所以這也難怪對秦雅致的研究不了解。”
秦歡看著呂博士,點出了他的短板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