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在這裏?!”侍衛趕忙將古曦辰攔在身後:“居然窺探如此機密!”
“別管那麽多,先回答我的問題。”藍逢星煩躁的抓著頭發:“你剛剛那一番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打出來的土地還要送回去!”
古曦辰揮揮手,示意手下退下,回答道:“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國家的將軍擊敗蠻夷,收複了過去流亡的故土,可朝中卻有些大臣說,以武力收服國土,不符合道義,不符合大國禮儀,應當把國土如數歸還並且……”
“並且送錢送地送女人,然後跪下來,低三下四地求蠻夷大人爽夠了回去,接著懲罰收複了國土的將軍,用來展現大國風範是吧?”藍逢星忍著滿腔怒火打斷了古曦辰的話。
“嗯,對,你是怎麽知道的?”古曦辰驚歎:“我都是才剛剛收到的消息呢,你居然比我知道的還要早,看來你的情報來源很厲害呢。”
“我就說這熟悉的感覺是怎麽回事!!”藍逢星此刻很想摔東西,很想當個桌麵清理大師:“還有我這不叫情報,叫特麽的經驗!!”
他就說為什麽心裏有一股無名火起,但是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原來是過去的那玩意!!
“我可真的是,這群上位者永遠都……”藍逢星想說臟話,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算了,總而言之,你要乾什麽,我又能做什麽呢?”藍逢星抱臂,開始詢問這個副本的核心人物。
“先去勸勸陛下,還有那些文武百官吧,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古曦辰歎氣道:“那就隻能換一個方法了,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如此動蕩,這自星空落下的純白之雪,我並不想讓它們染上鮮血。”
“那些人無非是覺得哪怕國破家亡,他們身為皇帝,身為高官,身為貴族,身為世家,也不會受到多大的苦,大不了就送些奴隸女人財寶過去唄,能對他們的奢侈生活有多大影響?”
“唉,先不說這事了,如此,既然你真的想幫忙的話,那你幫我做件事吧。”古曦辰道:
“你既然可以這麽輕易的潛入到這裏,那應該也有辦法潛入到別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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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度,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將軍,而此刻,他正坐在牢裏,等待著自己陛下的處置。
在一片寂靜之中,他聽到了,有人在叫他。
“將軍!”
這忽然出現的人是怎麽回事?哪裏出來的?
從整蠱桌布裏出來的藍逢星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再次感歎道不愧是整蠱桌布呀。
身為一個整蠱用的用具,連隱身都不能怎麽行呢?
不過這個將軍還挺受人關照的呀,腳下的稻草應該是最乾淨最鬆軟的那一部分才對。
奇怪了,按理來說,那些貴人可不會專門吩咐說要照顧這個將軍。
那就隻能是……牢獄裏的獄卒自己動手的嗎?
看來這是一個很受民眾歡迎的將軍形象呢。
好家夥,這都對上了。
想到自己小時候在課堂上學過的那位將軍,藍逢星心中再一次顯出怒火,並扣著一點心酸和憋屈:
“將軍,請隨我一起出去吧!”藍逢星激動地喊道。
“唉。”古度那一向對敵凶狠的眼神,看向這個疑似是自己國民的少年,卻柔和了下來:“孩子呀,你別管我了,要是今天跟你出去了,無論有沒有被抓到,都有一群人要被我連累,不是嗎?”
“您還知道會連累別人呀?”藍逢星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那你為什麽要班師回朝?難道那些處在蠻夷統治下的百姓們就不會受苦了嗎?不是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
“孩子,你應該不是朝堂上的人吧?”古度想摸摸他的頭,不過被手上的鎖鏈阻擋了:“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先徹底把那些蠻夷打服,除去心頭大患之後再班師回朝,可不行了呀。”
“好吧,我其實確實不太熟悉這些彎彎繞繞,所以將軍能跟我解釋一下嗎?”藍逢星一副沒有見識的模樣。
他那哪是不熟悉彎彎繞繞呀,他是啥都不懂呀。
隻能拿自己之前有熟悉過的狀態代入進去。
不過這些就先不要告訴他了。
古度在鎖鏈之下,脊背依舊挺的筆直,並用儘量平靜的語言解釋:“首先,是糧草的問題。”
“嗯嗯,這是最基本的,您接著說。”
“朝廷不給輸送糧草,這就代表著我所帶領的那幾十萬大軍,都是每天不事生產,卻要消耗萬斤糧食的飯桶,哈哈,不是在罵人喲,就是字麵意思。”古度在說明的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搞得藍逢星一臉黑線。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接著呢,就是說後勤跟不上,或者根本沒有後勤,給行軍造成了極大的困難,對吧?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將軍您也遇到過很多這種問題吧?雖然這確實有很大的影響,但我相信將軍您是能克服的。”
“是呀,如果僅僅是糧草問題就好了。”
古度又歎氣了:“我的家眷可全在陛下手上呢。
就算不提我自己的家眷,我手下的士兵們的家眷呢?
如果我不回來,在無糧草補給的情況下,前有蠻夷,後有自己人,難道要讓將士背上一個叛國的罪名,和自己人互相殘殺嗎?
不僅收複不了國土,讓士兵在自己人內耗的情況下徹底泯滅在那片土地上,還不如先班師回朝。”
“……”藍逢星無奈道:“這樣啊……”
“而且之所以回來。”古度臉色忽的一變,腰背挺得更直了,臉上帶著點自傲:“老夫是覺得朝廷還得指著老夫呢,到時候應該有機會再勸誡朝廷,再重新組織一支軍隊收複故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