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阮聽笑了,“你是皇帝,哪有皇帝上朝讓娘子藏在桌子底下的?”
“有,我。”晏禾挑眉,又道。
“你乾脆讓我坐上麵,你躲桌子底下吧。”孟小阮啐道:“我就這麼上不得麵台,還要藏底下!”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聽得在殿裡伺候的宮女太監臉都白了,瑟瑟發抖。但晏禾隻是抱著她一陣爽朗的笑,沒一會兒,又抱著吻了起來。
劉管事朝眾人打了個手勢,把人都叫了下去。
晏禾在孟小阮麵前哪還有長寒關死神的威嚴勁,隻有找她討吻的黏糊勁。
夜深了。
晏禾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懷裡熟睡的孟小阮,手指尖在她的眉眼上輕撫了幾下,輕手輕腳地起來。
今日月圓,正好是取血的好時辰。
披衣起身,摒退了宮婢太監,獨自往禦花園走去。祈容臨已經在湖邊等著了,方庭帶著侍衛在一邊護衛,無人能進園子。
“這一直取血,也不是辦法。”方庭看著晏禾心口反複愈合又反複割開的傷口,憂心忡忡地說道:“屬下的血就不能用嗎?”
“不能。”祈容臨搖頭。
“那就沒有彆的辦法?”方庭看著金針刺入晏禾的心口,不禁眉頭緊皺。這反反複複的,饒是身體再強健的人,也有被拖垮的一天!
“話多。”晏禾咬緊牙關,雙手狠狠地抓住了麵前的柳枝。
熱汗從他的額上不停地滾落,沒一會,身體就痛到死死繃直,呼吸也生澀起來。
“好了。”祈容臨將血引入白淨瓶,小聲說道。
取一次血,熬七日夜。
反反複複,哪怕心血枯涸,他也要留住他的顏兒。
“仙鶴的鎖鏈,你們能打得開嗎?”晏禾係好衣袍,抬頭看向了小湖的對岸。月光下,兩隻仙鶴又一次嘗試飛起,潔白的翅在月下翩翩舞動,攪得清冷的月影與風碎在了起,落了滿湖的孤寂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