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洛卿氣極,再次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決定不再跟他講話。
但是沒過多久,就被他大力掀開了。
蕭離落已經換上了昨夜那套月白長袍,整個人神清氣爽,他拿著她的肚兜遞過來,含笑道:“乖,來穿衣服,等下朕背你過去。”
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謝洛卿心中卻清楚,她不過去,是不合適的。
最後還是從床上爬起來了,又在蕭離落的協助下穿好了衣服。
洗漱完畢,兩人這才出了門。
李茂全早就在外頭候著了,一看到他們,整個人快笑出花兒來了。
“皇上,娘娘。”
謝洛卿臉一紅,羞道:“什麼娘娘?公公休得胡言。”
“哎呦,是奴才說錯話了,該打。”
李茂全於是笑著輕輕拍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這唱作俱佳的模樣,逗得蕭離落和謝洛卿都笑了起來。
“好了。就你這個老鬼猴精,時辰不早了,該過去了。”蕭離落笑斥道。
雖是斥責,但是在場的下人們都聽得出他心情甚好,於是皆躬身跟在身後伺候。
隻有李茂全心中暗暗委屈:“奴才也就比您打上一歲,怎麼就成老鬼了?”
一行人遂往飯廳行去,因為蕭離落今日停了早朝,故而謝章和謝欺程父子也俱在。
幾個人衣著整齊,皆端坐等在哪裡了。
待見蕭離落進來,俱一起跪地行禮:“皇上萬歲。”
“快快請起。”
蕭離落忙鬆開謝洛卿的手,箭步上前去扶。待幾人起來了,他說:“今後凡是在謝府,朕與諸位便隻論翁婿姻親,不論君臣。”
“皇上,此舉恐怕不妥。”謝章忙道。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豈可因地點兒更改?
“謝大人,”蕭離落麵露無奈之色,道:“不過是朕的一點心願,還請您應準吧。”
這話就更驚人了。
他是皇帝,決定一件事那裡還要他謝章一介臣子去同意?
眼見兩人僵持,謝洛卿忙打圓場,笑道:“爹,皇上既如此說,咱們便遵旨吧。”
內心深處,每次見父母跪拜自己的愛人,她其實感覺也有些怪異。
謝章聞言,心中略微糾結了一番,這才點頭道:“臣遵旨。”
一時幾人落了坐,謝夫人問蕭離落道:“皇上,昨夜睡的可好?”
“甚好,清苑清幽靜溢,景色怡人,實為休息的佳處。”蕭離落笑回道。
昨夜他本沒打算夜宿謝府的,隻是謝洛卿那醉酒後可人的模樣,實在勾的他移不動腳。
雖說未成大禮前便在嶽母家跟沒過門的娘子同室而眠不大妥當,不過先前他們在宮裡的事,想必謝氏夫婦也是知曉的。
這般想,蕭離落便極為坦蕩了。
他一坦蕩,謝章和謝夫人自然便不好說什麼。
年輕人嘛……
誰不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呢?
倒是謝洛卿,早上還沒覺得,此刻聽娘親和蕭離落含笑而談,忽然間就不好意思了起來,忙低著頭,假作還沒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