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閣主說了一句,人已飄身上了房。
他暗運內力,渾厚如山嶽般的聲音,猶如潮水,鼓鼓蕩蕩,向四方傾泄而去。
“藏頭露麵的鼠輩,如今連現身都不敢了嗎,既然如此,還不速速滾出北海,若你再執迷不悟,老夫定將你碎屍萬段,化成齏粉。”
黑夜靜謐如晦,無人回答。
肖閣主眯起雙眼,將身體的感官放至最大。
半晌,他躍入院中。
“回去睡吧,那人應該不在這了,他隻是想用血腥味刺激你的心神,隻要你心如止水,他便奪不了你的身體。”
夜景煜抬手抱拳,淡聲道:“肖閣主也早些休息!”
肖閣主看著他道:“你這個小兔崽子,都這麼久了,連聲外公也不叫嗎?”
夜景煜腳步一頓。
回想來北海這麼多日,肖閣主對他與殷青璿的種種照顧,的確是他從未體會過的親情。
璿兒經常告訴他,做人要懂得換位思考,若他是肖閣主,眼見女兒被困深宮,終日以淚洗麵,說不定也會遷怒到他人。
肖閣主做的並沒有錯,隻是方法偏激了些。
再想到這兩日,他一直為自己四處奔波,一直冰封的心,逐漸瓦解。
他回過了身,朝肖閣主恭敬一禮。
“外公也當保重身體,景煜告退。”
夜景煜說完,便快步閃入門內。
肖閣主背著手瞧著夜景煜,故作嚴肅的臉瞬間緩和,嘴角也跟著慢慢揚起,嘴上卻又大聲罵了一句。
“兔崽子!”
東側的房內,肖銀環正手持長劍,站在房門口,屏著呼吸傾聽著外麵的聲音。
直到爺倆都回了房,她才輕輕的吐了口氣,將長劍收入鞘中,旋即無聲一笑,走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