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表情一頓,轉過頭看到茯苓拿著一個食盒模樣的東西,結果打開後,裡麵堆滿了各種瓷白色的瓶瓶罐罐。
她嘴角抽了抽,“這些都是毒藥?”
“嗯,是對照著萬毒明譜來著的。”
林晚意這一刻的心情,實在是有點複雜,她愈發看不懂宴辭了。
彆的不說,他給了她這麼多毒藥,是打算讓她把沈家人都給毒死讓沈家滅門麼?
竟然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被人縱著的感覺?
隨後她就揮掉了自己心頭這個想法,畢竟宴辭怎麼可能縱容她啊,左不過是當一個替身在移情而已。
林晚意一邊整理著那些藥瓶,一邊好奇問道:“茯苓,你可知道,今日為何宴都督會突然在聽戲的時候發火?”
茯苓聽後開口道:“具體的奴婢也不知,但都督好像莫名地厭惡負心漢。”
“厭惡負心漢?”
林晚意想起來,今日被叫停的那一出戲,唱的是十娘怒沉百寶箱,講的就是杜十娘遇到了負心漢,心灰意冷,墜江而亡的悲劇。
宴辭年紀輕輕就成了宦臣,當然這一出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吧?
莫非,是發生在他上一輩人身上?
隻是宴辭這人,從小就無父無母,誰都不知道他的底細,整個人好像就是憑空冒出來似的,所以有一些事情,也無從去考證。
算了,她還是不要過多去知道關於宴辭的秘密。
知道得越多,弄不好就死得越快!
她還是想一想,接下來給沈家人,再下點什麼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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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因為舉辦了一場熱鬨的生辰宴,而且七皇子又重新跟沈家來往甚密,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但又好像沒有完全回。
沈愈白深夜酒醉打了正妻的事情,雖然暫時被壓下,外邊人不知道,但還是在府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萬福堂內,沈老太太臉色難看地敲了敲拐杖,“愈白啊,你糊塗啊,好端端的,去打林氏做什麼?”
沈愈白的臉色比沈老太太的更難看。
今日他醒來,發現是在前院的寢房裡,頭疼難忍,想著應該是昨夜喝多了的緣故。
他隻是記得自己喝多了,然後去了琉璃閣,但後來發生什麼,以及自己是怎麼回的前院寢房,就不得而知。
根本不記得,自己為何打婠婠,人就被祖母喊來了萬福堂。
今日本來是休沐,所以侯爺也在,雖然打正妻這件事,有點過分。
但侯爺卻在旁邊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那林氏一向能夠隱忍,馬上就是乞巧節了,愈白你帶著林氏去街上逛逛,哄哄她,你們恩恩愛愛,也能堵上外邊傳的我們對她不公的流言蜚語。”
沈愈白連忙應了。
轉眼乞巧節就到了,沈愈白這幾日心情極好,因為宴辭那邊終於鬆了口,讓他進入大理寺,做了大理寺司直。
官職雖然不高,偶爾還要去地方複審疑難案件,但到底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權力。
沈愈白高高興興地來到了琉璃閣,跟林晚意誠心道歉,說了要去過乞巧節的事情。
林晚意半垂眼,有點懷念地說道:“還記得去年乞巧節,我們還沒有成婚,在街上遇到,你還送了我一盞兔子燈。”
沈愈白聽後,也十分動容,“婠婠,都是我不對,都是我錯了。我們從頭開始,好嗎?”
林晚意轉過頭看著沈愈白,看到對方眼底濃鬱的深情,她輕聲說道:“沈愈白,若讓我原諒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該如何?”
沈愈白剛要說,絕對不會再有一次,但看著林晚意眼底的決絕,也難受得不行。
他咬了咬牙說道:“如果再有一次,我任憑你處置!”
“不用處置你,你屆時同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