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時的平靜消失了,注視著她,瞳仁黑漆漆,森森似一口驚心動魄的井。
鬱梨腦仁是清晰的,也是快要爆裂的,“你不過手段迂回了,核心還是要我屈服。唯一的進步,是你竟會明目張膽袒露出來,不是等我撞得頭破血流,像冰島失去孩子一樣。你是不是也怕,我再走到那步。”
傅瑾時不著痕跡攥緊了拳。
鬱梨一步步走向他,走向門,“你這次穩操勝券,我四年為了自己,能撐過來,有了教訓,為了血親卻未必對嗎?那你給我錄音也是早算好了,隻要你能力在勢力在,我將來交不出去。”
近到三兩步,傅瑾時抬手一拽,鬱梨整個人撲倒,額頭撞上他胸口傷疤,崎嶇的,不平的,燒著炙熱瘋狂的心跳,野蠻又原始地裹纏她。
“我給你錄音,是我心甘情願付出代價。”
鬱梨掙紮不開,從他懷裡仰頭,“其實,我無意識開始低頭了,我怕冰島的血再現,猶豫要不要這個時候離開,但我母親不願意,我剛才還在想,要怎麼說服她。”
傅瑾時胸膛劇烈一震。
鬱梨看見他喉結上下滾動,艱澀的意味,“但我現在醒悟了,我屈服,對你來講是個開始,你終於找到我命脈,以你的手段會死死抓緊,擴大,我母親麻煩將無休無止,直到我這輩子死在你前邊,才是脫身的時刻。”
鬱梨手機又響。
傅瑾時沒有阻止她接,秦主任的聲音透出喇叭,“鬱梨,你下來了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昨晚你的臉色很像生病了。”
傅瑾時呼吸起伏,那道疤痕蟄伏在胸口皮肉上,旁邊的青筋血管,遒勁,恢弘,男性極致的成熟剛猛,粗獷的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