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伯?馬年疑惑地回憶一番,沒想起來此人是誰,可見家族多落魄。
越是落魄,越是高嫁,越令馬年共情與感慨,又想到自己,他的羨慕與失望交錯。
他的表情,被沈桑寧儘數收入眼中。
沈桑寧篤定,這馬公子隻對一人情根深種,且對方是個地位高於他的男子,而馬公子將自己放在了女子的處境上。
她為何確定呢?
因為這世間,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男子是受益者,極少會有男子羨慕“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馬公子羨慕了。
“即便高嫁,也可以被珍重。”馬年的聲音悠揚透著幾分苦澀,他的視線望向窗外。
沈桑寧隨他的視線望去,自然看不到一樓的景象,但她能想象到,馬車內那一位,就是馬年深愛之人。
愛,為何不得,答案太明顯不過了。
兩個男人,還是出身不凡的男人,如何能在一起。
“馬公子,高嫁與低嫁是外人才會說道的,世俗的偏見留給世人就好了,而夫妻過得如何,隻需要兩人努力,不需聽外人言說。”她娓娓道來,一邊觀察著對麵神色。
她說得夠直白了吧!
馬年摩挲著手指,思緒飄遠,“裴夫人是個妙人,難怪裴世子喜歡,可......這世間總有比身份之彆更讓人痛苦的。”
沈桑寧抬手撓撓後腦勺,“那又怎樣,太監都能與宮女對食,曆朝曆代龍陽癖、磨鏡癖的也不少,她們也不曾畏懼流言,但凡相愛,隻要沒血緣關係,不給外人帶去災禍,都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