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出汗了,我想洗澡。”
鄧佳玲也是一身的汗,但是燒水的水壺已經收起來了,要拿出來還要費點勁,於是安慰時音道:“音音乖,現在水壺收好了,咱就等回洪城再洗吧。”
“可是媽媽,我們待會要去坐高鐵,萬一彆人聞到我們身上的汗臭味怎麼辦?”
鄧佳玲是一個愛麵子的人,聽女兒這麼一說,也覺得很丟臉,二話不說直接將燒水的水壺拿了出來準備燒水。
時音趁著鄧佳玲燒水的空檔,看看自家的家當,看到被裝在箱子裡的破塑料袋時又揉揉眼睛再確認了一下。
“媽,你這些破塑料袋拿回去乾嘛?”
鄧佳玲急急忙忙走過來打掉時音亂翻的手。
“你懂什麼,要不是這些破塑料袋你能住上大房子嗎?咱們要節儉,有用的東西丟了乾嘛,這塑料袋好好的裝裝垃圾不行嗎?”
“而且我們東西又不多,那麼大一個大卡車,不裝白不裝!”
如果是上輩子這個年紀的時音,她會聽話,一副受教了的樣子;如果是上輩子十八歲的時音,她會礙於小姑娘的莫名羞恥感而反駁母親;但現在這個重生在12歲身L裡25歲的時音,她會無奈的笑笑,然後裝作崇拜的看著母親。
在多年與父母的相處中,她明白了父母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她儘量扮演聽話乖女兒的角色就行了。這種從骨子裡的節儉行為,還真是她父母過日子的方式,她無法改變。
洗完澡的時音又坐到窗前的書桌上,這個出租屋在二樓,窗戶下麵剛好是進樓的大門,她能在這裡最先看到時兵回來,或者搬家公司的小貨車。
小姑娘脖子伸長,迫切的想要看看記憶中年輕的爸爸。
不過最後還是搬家公司先來,考慮到可能隻有母女二人在家,時兵與搬家公司溝通的時侯就加了些錢,讓工人幫忙抬東西。
對於這種經常搬東西的工人們,時家的這些東西並不算重,基本都是日常用品,連衣櫃這種家具都沒有,最重的不過是那台一米八高的冰箱。
雖然時父時母過日子算得上節儉,但對於這種大家夥、生活必需品,還是十分追求品質的。
在他們印象裡,這種家電就要買牌子貨、買貴的,才能用得久,那麼平均到每一天的花費,那就是最節約的選擇。如果買一個破冰箱,雖然當時圖便宜,但是用個一年兩年就壞了,那投入的成本會比買貴的冰箱更大。
所以她記得,自已家這個冰箱用了近十五年,甚至她家後來換掉它也並不是因為它壞了,而是家裡需要更大的冰箱才替換的。
還有什麼東西用了很久呢?
想了想,時音想到了一件她六年級時買的一件外套。
外套是黑色的加絨厚外套,時母對女兒的衣服質量要求也很高,那件外套質量好,款式簡單不過時。
當時買的時侯想著買大一碼來年還能再穿一穿。現在想起來,那是她買的最劃算的衣服了,因為她穿了七八年。
最後也不是壞了,是時音長胖了,衣服穿起來有點勉強。
是的沒錯,時音這些年都沒長個子,這是她一輩子的痛。
時音發育比較早,小時侯個子在班裡那是最高的,長得也快,這也讓鄧佳玲養成了給她買衣買鞋都大一兩碼的習慣。
誰知道時音在初一就來了初潮,個子也停留在了原地,連時音自已也能明顯感覺到初一這一年,她身高基本沒啥大變化。班裡剛開學和她齊平的男生,一年後都高她大半個頭。
不行,這一世我一定要長到一米六,絕對不能讓自已152的身高,永遠停留在每一年的L檢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