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看見來人,一眼就確認了,清嘉是他丞相府的後人,不得不說,二人長得還真有些相似,眼睛望向人的感覺,一樣的讓人想去信服。
清嘉向趙飛行了一禮,“清嘉見過將軍。”
趙飛扶起清嘉,拍了拍他的身板,“私下的時侯叫舅舅,去到練兵場上再叫將軍,以後你就是我們祁南軍的一員了。”
“是,舅舅。”
趙飛被這一聲舅舅喊得有些想哭,“孩子,你這一路受苦了。”
清嘉的麵色看起來有些差,這三個月的磨煉性子上是更沉穩了,長期的奔波讓他看著很消瘦。
“林家書香傳家,你外祖父堅持祖訓,林家孩子要好好讀書明理,考取功名才是正途,可是人的路隻有自已走過,才知道什麼是合適的。我與你外祖父理念相悖,我沒想到我離家跑到祁南隱姓埋名從軍,我們林家竟會一夕被滅。我暗查過當年的事情,你外祖父他當年叱吒官場多年,門生遍布,加上林家百年清流,一棵紮根很深的大樹絕對不會被瞬間拔起,你外祖父他不可能沒有讓出一點應對之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舅舅,師父說是沈家,他們殺了母親和外祖。還有楚霽恒,背叛了外祖。”清嘉傷心地道。
趙飛的手放在清嘉的肩膀上,語氣心長地說:“嘉兒,有時侯,人的眼睛隻能看到表麵,比如說,一個很清澈湖泊,平靜的水麵似乎能望到底,你覺得它很淺,其實你下水的時侯它已經足夠把你淹沒。這件事情也一樣,表麵上看是沈家,其實裡麵的事實真相並不止於此。但總有一天,這仇要他們償還!”
“是,舅舅,我記住了。”清嘉拱手行禮道。
趙飛又問道:“平時有沒有練武和讀兵法?”
清嘉答道:“每日有堅持練武,兵書讀的不多。”
說著說著,趙飛有些不好意思,“你師父她把你教得很好,你師父她現在怎麼樣了?”
清嘉說:“師父她很好,她是一個很溫柔很強大的女子,對外人她又很清冷灑脫,對待病人又很仔細,好像除了我和師妹,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
趙飛有些失落,“是呀,她都不放在心上。那你師父提起過我嗎?”
清嘉回想了一下,誠實的答道:“就是我從紫英穀出發前提起過,說你年輕氣盛,成為鎮南侯很厲害,其他沒有了。”
……外甥好實誠。
趙飛之前對韓如一見鐘情,可韓如對他無意。韓如的心中隻醉心醫術。看來,如今多了兩個徒弟,依然沒有他的位置。知道他在祁南,竟然連隻言片語都沒有給他,就連信中也是叮囑他多照顧清嘉。
趙飛笑了笑,帶著自嘲地意味,搖了搖頭。
“走吧,舅舅帶你熟悉熟悉軍營的環境。”
黃沙吹起,軍營士兵操練聲震天,數萬人整整齊齊的隊伍在眼前,口號陣陣,武器揮舞的聲音似海浪撞擊,一下又一下撞擊到清嘉的心上。親眼見到熱血的生命,這種震撼帶給人的躁動是心中抑製不住叫囂著的渴望。
趙飛豪爽地問道:“你是想以我外甥的名義進軍營,還是以一個普通參軍的身份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