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雖柔和,但是極明亮,將花家上下照個分明。
她又剛好住在霜雪院的對麵,一開窗便能看見對麵房頂上坐著兩個人。
本來以為是什麽小賊。
可是看那身量和身姿,明顯就是府中人。
而霜雪院,是那養子住著的地方。
能坐在那房頂上的,肯定是那養子。
可是那女子是誰呢?
王月娥仔細琢磨,看不清臉,又開始心裏難受起來。
這養子真是奇怪。
明明自己都有心上人了,還能讓姑祖母將自己接到府中。
接到府中之後,又告訴她,並沒有想娶她。
這般折騰人,是個什麽道理?
王月娥想著,心中陡然升起了不服氣。
本來也睡不著,現下隻忍不住躺在床上生起了悶氣。
花念念卻不知道,深夜沒有睡覺的人不少。
她和莊時宴說笑的樣子,被人看到,也是惹出了一些風波。
隻二人在房頂上說話,花念念想起今日那賬冊上稚嫩的筆跡,還是有些疑惑。
“宴哥哥到底是幾歲就聽阿娘的話去北部了?怎的我都不知道?”
她雖然是她娘生的,但是好似都不怎麽了解自己的親娘。
而莊時宴,卻和她娘更親近些,仿若親兒子一般。
“八歲!”
他眸色淡淡,眺望遠處似有回憶。
“八歲?”
花念念歪歪腦袋:“我八歲的時候,還不太記事呢!”
她腦袋裏,好似一團漿糊,又是個沒開竅的樣子。
前世裏,硬是把自己的一副好牌打成了爛牌。
今生雖好過些,可到底時時提防著,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