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熊的,這頭野豬精在很早以前就把大明看成了他的盤中餐,怪不得他寧可帶人去草原跟蒙古人作戰,跟建奴作戰,卻對我們不聞不問。
他這是從根本上就看不起我們,認為我們是一群流寇,是一群泥腿子。
娘的,什麽時候強盜也開始分三六九等了?
他雲氏當了快一千年的強盜,就比我們這些才當了十幾年土匪的人就高明嗎?”
宋獻策在一邊道:“闖王還是快快決斷吧,袁宗第在襄陽已經如坐針氈,如果我們要守襄陽,就儘快發援兵,如果不想與藍田征戰,我們就放棄襄陽。”
李洪基瞅著宋獻策道:“你非要從我嘴裏聽到放棄襄陽這句話嗎?”
牛金星歎口氣道:“既然闖王主意已定,我們這就下文書,命袁將軍撤離襄陽。”
眼看著牛金星與宋獻策離開了,李洪基就對劉宗敏道:“地盤對我們來說沒大用,襄陽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地方了。”
劉宗敏道:“闖王說的極是,人馬才是我們的命根子,隻要人馬還在,我們就會有地盤。”
李洪基有些無奈的道:“就怕我們占領到哪裏,雲昭就會追擊到哪裏,那個時候,我們兄弟就會成為他的開路先鋒。”
劉宗敏道:“我們每到一地,就大肆劫掠,給雲昭留下一片白地也就是了。我們要錢,要人,雲昭要地,隻要我們有人,有錢,天下之大,我們何處不能去!”
看著部下們一一離開,李洪基忍不住暗自喟歎一聲道:“打不過,是真的打不過啊……”
實力這東西是永恒的決勝條件!
不論是崇禎皇帝,還是賊寇李洪基都對這東西有著深刻的認知。
雲昭當然也是如此,而且還是一個資深的實力論者。
經過十年發展,十年生聚,藍田縣的積存幾乎為天下冠。
在東邊,高傑正在與建州悍將嶽托作戰,在廣袤的草原上,硝煙彌漫,箭矢紛飛。
每一聲炮響,都會有一顆黑黝黝的炮彈凶狠的鑽進建州人的隊伍中,擊碎高大的木盾,飆起一路血浪。
鳥銃手不動如山,槍管中一次次的噴射出一縷縷火焰,將快要靠近的建州步卒射殺在半途。
兩側的騎兵緩緩向主陣靠攏,戰馬已經邁動了小碎步衝鋒就在眼前。
建州人的盾陣一次次的布好,一次次的被火炮擊碎,他們緩緩後退,雖然死傷慘重,依舊軍容不亂。
高傑收起望遠鏡,對身邊的傳令兵道:“開花彈,三連發,速射。”
隨著旗幟擺動,火炮的炮口開始上仰,隨即,一顆顆炮彈從跑口噴薄而出,帶著火星竄上了高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高高的弧線,便一頭栽下來。
於此同時,雲卷率領的騎兵收起短銃,拔出長刀,在馬速起來的時候,呐喊著向建州人的軍陣撲了過去。
炮彈落地,爆出無數黑紅色的花朵,再一次無情的將建州人完整的軍陣炸的七零八落。
麵對兩股如同長龍一般的騎兵,絕望的建州固山額真大喊一聲,揮舞著手裏的斬馬刀無畏的向騎兵迎了過去,在他身後,那些剛剛從爆炸氣浪中清醒過來的建州人,顧不得隊形,高舉著手中武器從半山坡衝殺下來。
勇猛的固山額真被一枚手雷炸的摔倒在地,即便如此,他依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鼓勵自己的部下,繼續衝鋒。
手雷的爆炸聲,讓戰馬驚慌起來,雲卷控製好戰馬,獰笑著繼續向前突進。
箭雨如同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落在騎兵群中,打在鎧甲頭盔上叮當作響,更有被羽箭刺穿鎧甲薄弱處引發的慘叫聲。
中箭的戰馬轟然倒地……
而此時,雲卷的戰馬已經奔上了山頭,他沒有停歇,繼續向建州軍陣中穿透。
箭雨隻來得及發出一波箭雨,在羽箭剛剛升空的什時候,黑黝黝的炮彈就落在這群隻穿著皮甲的弓箭手群中,被火藥撐開的炮彈碎片四處飛濺,輕易地穿透了這些弓箭手的皮甲,以及身體。
騎兵在建州步卒軍陣中肆虐,嶽托卻似乎對這裏並不是很關心,直到現在,最精銳的建州鐵騎並未出現。
高傑瞅瞅自己的火炮陣地,然後,那些鳥銃手便在隊長淒厲的哨子聲中,端著火槍緩緩前進,與火炮陣地的聯係不再那麽緊密。
火炮依舊不停地將炮彈送到最需要的地方去,隻要那裏已經潰散的建州人有集結的傾向,炮彈就會落在那裏,將剛剛集結的人馬再次打散。
建州步卒終於抵擋不住雲卷騎兵的衝殺,開始潰散,雲卷回頭看了一眼高傑所在的地方,見帥旗並沒有變化,代表騎兵的旗子依舊前傾。
就提起長刀指著潰散的建州步卒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