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星沒想到裴厲延會來寧昭這輛車,畢竟他和寧昭不認識,他一向拒人於千裡之外,不喜歡跟不相乾的人打交道,也沒有時間跟精力去關心彆人。
兩人看著他上來,寧昭的臉色明顯沒有那麼好看了。
他固執地朝鬱星問了第三遍,他就是想聽她親口說。
“他真的是你……”
“你的腿要好好養,不然以後陰天下雨要犯病的。”
鬱星連忙打斷他。
這邊的男人死腦筋地問她,另一邊的男人那鋒利又滾燙的眼神簡直讓她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鬱星一個頭兩個大,“老公”“老公”的,這兩個肉麻的字眼聽得她難受。
這是她私人的事情,這個寧昭真有夠無聊的。以前在新聞部跟他交流的機會少,這次一起來出差才知道他比她還要小一歲,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你同事問你呢,你就回答人家啊,有什麼不能說的?”
鬱星覺得毛骨悚然。
旁邊這個男人語氣溫和耐心,不知道的以為他會有多好說話。
他的大掌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往他懷裡帶,一看就是在宣誓主權。
寧昭認真地看著他們,鬱星怕弄巧成拙,再傳出什麼烏七八糟的謠言,於是忍著沒有掙紮。
裴厲延對寧昭說:“聽說你是為了救我家星星才受傷的,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好好養傷,以後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
他說著,修長的手指還輕刮著鬱星的肩頭,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
寧昭眼神一暗。
鬱星整個人有股清冷的氣質,平時在新聞部默默做事,一聲不吭,許多老人兒都說她沉穩。
而她一點都不抗拒身邊那個男人的親密對待,那些戀人間才有的小動作刺痛他的雙眼。
鬱星不知道,他是因為她才來的青江!
不過,寧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人隻會在越缺什麼的時候才越想在彆人麵前展示什麼,不是嗎?
他勾唇:“我救的是鬱星,跟彆人沒有關係,沒有理由找裴總。”
裴厲延笑意變淺,這個臭小子明擺著在挑釁他。
也明擺著對他懷裡這個小女人有意思!
鬱星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洶湧,她想的是——她的事,當然跟裴厲延無關,讓他還的哪門子人情?
所以她點頭,關心地說:“你好好養傷,我已經跟倪主任說明情況了,他為你申請了一個月的工傷假。你放心,機器被你保護得很好,素材都在,接下來的工作任務都由我來完成……”
聽著她耐心地對寧昭說了這麼多話,字字句句都是關切,裴厲延黑了臉。
彆說以前,就是結婚這半年多,她就沒主動跟他說過幾句話。況且,哪次不是被他逼的?
她跟他說一句話都嫌多,關心起彆的男人就磨磨叨叨,沒完沒了?
寧昭含笑一一應著,在裴厲延看來就是旁若無人地挖他的牆角。
他又插進話來:“星星是我的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用客氣。”
寧昭卻直截了當地落他的麵子:“鬱星沒說你是他老公。”
他的話一出口,鬱星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兩個男人的不對勁。
一個古怪、一個難搞。
她剛想分開兩人,帶裴厲延下車。
裴厲延卻先一步反擊寧昭,從風衣內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規整的紅色本本。
“這是我們夫妻倆的結婚證,嗬嗬,現在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