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星跟她的視線相對時,高衍蘭眼中明顯有什麼東西破裂了。
她身體僵硬,麵色不虞,陰雲密布地看著她,眼中好像在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厲延,這是怎麼是回事?你要乾什麼?”
裴厲延仿若無事地說:”我們剛跟爸從青江回來,有點事想要告訴你們。”
“你爸累了,已經睡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吧。”
高衍蘭好像猜到裴厲延要說什麼,極力忍耐著。
她披著披肩走下樓梯,來到客廳正中央。
“說吧。”
鬱星知道自已是高衍蘭的眼中釘,她同樣對這個長輩也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可裴厲延卻拉著她的手,攬著她的肩,帶著她來到高衍蘭麵前,儼然一場溫馨的團聚。
“媽,我和星星要去外麵住了。”他語氣平靜,甚至有幾分公事公辦,就像在下達通知。
“什麼?”
不光高衍蘭感到吃驚,鬱星也費解地抬頭去看他。
她要跟他離婚,不是要跟他去外麵住。
他為什麼要這樣?
裴厲延的話明顯是在這樣的夜晚給了高衍蘭重重的一擊。
高衍蘭臉色泛青,嘴唇都在打顫,死死地盯著麵前高大挺拔的兒子。
“你要跟這個女人去外麵住?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分家!我和你爸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我們!你是要氣死你媽……”
“媽。”裴厲延叫她一聲,“那份文件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我帶著她搬出去住,不礙您的眼了。”
“文件不是被你撕了嗎?你還要怎麼樣?我是你親媽,我是為了你好!你因為湘湘的事對她有愧疚,給她錢就是了……”
鬱星聽見那個她最恨的名字,不禁咬緊嘴唇。
“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看不出來嗎?”
“媽,我的事,我自已會做主。至於她,是我的人。她的事也是我做主,她自已說的不算。”
裴厲延把話跟高衍蘭說清楚了,要帶著鬱星離開。
高衍蘭氣極,不甘心地在後麵問:“那晚星呢?她差點害死晚星,去坐牢都不為過。方家給你和裴氏集團穿小鞋,你爸爸是不會管的。娶晚星、跟方家聯姻,對你、對裴氏集團都大有好處,你非要守著這個沒用的女人乾什麼!”
鬱星甩開裴厲延的手,冷冷地對高衍蘭說:“我有沒有用不需要您來評定!就像裴家雖然有權有錢有勢,但是我一點都不稀罕!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正的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應該是大家閨秀才對!”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潑婦了嗎……”
“陳媽,照顧好夫人。”裴厲延吩咐了陳媽後,把鬱星強硬地拉走了。
驅車回到位於市中心的那處豪宅後,裴厲延拖著她進門,一下把她甩到了沙發裡!
“……”
鬱星隻感覺一陣眩暈,整個人仰躺在沙發上。
淩亂的發絲蓋住了大邊半臉,她緩過來後要起來,被裴厲延壓在沙發上!
“不管怎麼說,你是爸媽的兒媳婦,以後不準對媽那麼說話。”
滅頂的委屈漫過整具身體,鬱星喉嚨和嘴角都在發酸,乾澀地吼道:“她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冤枉我,還處處貶低我!我都不能替自已說一句話嗎?憑什麼?”
裴厲延在她身上無情地解釋:“就憑你是我的人,是裴家的人。”
這句話仿佛給她今後的人生都判了死刑,在他嘴裡這些多重身份像是枷鎖般牢牢壓著她,讓她喘不過氣,讓她覺得未來都是黑暗的。
鬱星將不甘屈服幾乎寫在了臉上!
裴厲延被她的目光刺痛,伸手蓋住她的一雙杏眼,仿佛這樣就能把她變成一個沒有靈魂、沒有自我、任他擺弄的木偶。
“認命吧,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