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薑夢離梳妝好走到府門口,頭飾太重,使得她走路不得不優雅端莊。
此刻聞默寒已經在馬車內等候,挑起簾子看了一眼,不禁嗤笑調侃,“昨日蹦噠得那麼歡,今日倒是腿腳不利索似的。”
想起她昨日大街上的囂張,與夜裡不知羞的舉動,就覺得她此刻假得要命。
簡直就是豬鼻子裡插蔥——裝象(裝相)!
薑夢離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說得好像你能走路一樣,有本事你來挪兩步。”
此話讓周圍下人都臉色一白,就連靈巧都驚得一身冷汗。
她的話完全是在戳聞默寒的痛處。
雲劍已經氣得牙癢癢,憤怒的低吼道:“薑夢離,誰允許你跟主子這麼說話的?!”
“你一個侍從又怎麼跟我這個王妃說話的?”薑夢離一臉嚴肅的冷了他一眼,“給我放尊敬點兒,我跟我夫君說話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雲劍氣得臉紅脖子粗,“主子,她竟然吼屬下……”
“趕車。”聞默寒眉宇微蹙,語氣淡然。
這讓雲劍憋屈又詫異,那女人揭傷疤,主子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薑夢離得意的挑了挑眉,揚唇冷哼了一聲。
隨後雙手扶住重重的發髻就上了馬車,尋了聞默寒對麵位置坐下。
哪怕坐下來,她也隻能端坐著,根本不敢歪一下腦袋。
哎……
“脖子好酸……”她忍不住皺眉吐槽,“第一次感覺珠寶首飾是累贅,乾嘛非要戴那麼重那麼多?”
蹙眉想了想後,小心翼翼起身挪到了聞默寒旁邊坐下。
聞默寒揉了揉眉心,十分不耐煩道:“本王允許你坐旁邊了?坐回去!”
薑夢離直接將腦袋靠在他臂膀上,舒服的長籲一聲說道:“我這是給你做男人的機會,男人的肩膀就是給女人靠的,哇……夫君身上真香。”
說話間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
男人總有種被她輕薄的錯覺,腦袋是突突的跳。
這是娶了個霸道祖宗回來!
慈寧宮。
太後半倚在軟榻上,屋內還有聞景雲與林沫兒的身影,他們天色剛亮就匆匆來到了宮中。
林沫兒坐在太後身邊,邊為其捏肩捶腿邊說道:
“她完全沒有教養,景雲哥哥早就說過不娶,她死皮賴臉的進府,還弄爛我的衣裳,說……說讓乞丐玩兒。”
說著委屈不已,淚盈盈的扁著嘴。
太後聞言,臉色黑沉得厲害,氣憤的一掌拍在茶幾上,“豈有此理,一個罪臣之女,竟然如此囂張惡毒!”
“她還有更過分的……”林沫兒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抿唇委屈道:“她將下人手掰斷不說,還說那下人是我姘頭,看見景雲哥為我說話,又說跟景雲哥有一腿。”
“她還不知羞恥的當街問誰願意娶她,最後就不要臉的纏上了豫王,她如此下賤的罪臣之女,根本配不上豫王!”
太後越聽越生氣,手指緩緩縮緊,眸色銳利森冷。
她厭薑夢離欺負了林沫兒,但更厭薑夢離破壞了她的計劃。
“彆難過,哀家會替你討回公道。”太後語氣溫柔寵溺,拉住她的手安慰,“沒有經過哀家點頭的親事,哪怕拜堂也作不了數。”
聞景雲這時候凝眉道:“就怕豫王叔不會聽皇祖母的,這一次恐怕就是故意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