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三一走,主臥的門就"哢噠"一聲輕響,被從裡麵拉開了。
沈時硯立即扭頭看去,就見沈鹿溪嚴嚴實實地裹著件白色浴袍,慘白著張小臉從裡麵走了出來。
沈鹿溪抬頭看到坐在沙發上,麵色鐵沉又冰寒的沈時硯,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輕咬了下唇角說,"沈時硯,今晚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先走了。"
說完,她徑直往玄關的方向走。
沈時硯看著她,快要被她氣到一口老血嘔出來。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現在就好好欺負她一頓,欺負到賊慘賊慘,嗓子都喊啞,眼淚都哭乾那種。
可偏偏不行。
"你就這樣出去,不怕遇到第二個變態"
既然不能欺負,那就隻能威脅了。
果然,他話音一落,沈鹿溪的腳步就停下了,明顯的,身體也跟著抖了抖。
沈時硯看著,眉頭頓時擰的更緊。
今晚的事,可見是真的把沈鹿溪給嚇慘了。
沈鹿溪背對著沈時硯,站在那兒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過身來,看向他問,"沈時硯,能給我打個電話麼"
沈時硯眸光沉沉地盯著她,她的那張小臉顯而易見,比剛才還要慘白,白的簡直跟一張紙一樣,沒有一絲血色。
真的又被他的話給嚇到了。
沈時硯有點兒後悔,有點兒心軟了。
"打給誰"他問。
沈鹿溪一雙還有些紅腫的清淩淩的眸子看著他,輕咬下唇角說,"我男朋友。"
沈時硯聽著,瞬間又被氣到快要吐血,臉色一下子就沉到了底。
看著他一副風雨欲來的可怕模樣,沈鹿溪遲疑一下,也不管他答不答應了,走到離他不遠處的矮幾旁邊,拿起上麵的座機聽筒,要給陳北嶼打電話。
沈時硯看著她,一張臉沉的似乎要滴出水來,原本就棱角分明線條清晰的麵部輪廓,此刻更是緊緊繃著,鋒利的刀尖似的。
沈鹿溪卻不看他,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她居然一下子記錯了陳北嶼的手機號碼,電話撥出去,接通,卻是個陌生人。
她趕緊道歉,把電話掛了,然後又重撥。
結果,又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