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淡淡瞥他一眼,不說話。
沈時硯不介意,咧著嘴角又說,"還記得那次在沈家我被下藥麼我對陸羽棠,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我從來沒有碰過她。"
"所以呢"終於,沈鹿溪開口,忽然就變得氣憤起來,質問他,"你現在是想告訴我,做為一個丈夫,從來沒有碰過自己的妻子,你這段婚姻是有多麼的失敗,你這個丈夫又是多麼的失職嗎"
"溪寶......"
"沈時硯,既然你不愛陸羽棠,那為什麼要娶她既然娶了她,那為什麼又不好好珍惜她她現在淪落到人人厭棄,到底是她自己的責任多一點,還是你的責任更多一點"
打斷沈時硯的話,沈鹿溪又問他。
設身處地,將心比心,如果她是陸羽棠,自己深愛的丈夫卻從來不碰自己,她也會受不了。
沈時硯看著她,一時被她問的愣住。
是呀,他當初可以拒絕陸瑾舟的。
但他答應了。
不管因為什麼,都是他答應了。
他答應娶陸羽棠,拋棄沈鹿溪。
可現在,他卻要在沈鹿溪的麵前說,他為了她,從來沒有碰過曾是他合法妻子的陸羽棠,他一直在為她守身如玉。
他還想得到沈鹿溪的表揚,甚至是感動跟感激。
想想,其實......挺荒唐挺可笑的。
他低頭下去,倏地笑了,滿滿自嘲譏誚的味道。
原本他以為,沈鹿溪會憤怒的離開。
可她沒有。
很快,沈鹿溪又平靜下來,扭頭看向了落地窗外。
晚上九點多,正是城市人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外麵繁華熱鬨無比。
沈時硯抬起頭來,看著她好一會兒,問,"你為什麼不走,還留下來"
沈鹿溪看他一眼,"把你的銀行卡號告訴我,我就走。"
沈時硯笑了,"溪寶,你比以前更絕情了。"
"那是因為現在,我根本不再需要你了。"
說絕情,沈鹿溪便徹底絕情給他看。
沈時硯聽著她的話,明顯又是一怔,而後,他亮晶晶的眸子漸漸失去光澤,黯淡了下去。
是呀,現在的沈鹿溪,還有什麼是需要依賴他的呢
他張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是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隻能舔了舔後牙槽,撇開了頭。
偌大的餐廳,一下子就陷入了死寂的沉默當中,餐廳經理和服務員站在不遠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好在,沒一會兒,服務員就端著四道菜上了桌。
四道炒菜很快,但湯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看著桌上的四道菜,等服務員退下去之後,沈時硯便拿了筷子,沉默的吃了起來。
原本他以為,自己跟沈鹿溪在一起,可以吃下一頭牛。
可現在,每吃一口,他都覺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