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沒有往下說,從鏡子裡與薑今夏對視著,前所未有的嚴厲,許久之後,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你懦弱,遇到問題隻會逃避。”

“你以為辭職就能解決問題?”

“不管你跟沈淮風、溫簡有什麼天大的矛盾,你給我去麵對。”

“哪怕心裡血淋淋的,也彆給我當縮頭烏龜,不去麵對,你的心就永遠無法愈合,一撕就崩裂流血,你想一輩子都這樣?”

“你的心,從哪裡丟掉的,就從哪裡要回來。”

從哪裡丟掉就從哪裡要回來?

從哪裡丟掉?

從父親死在她麵前的時候丟掉的;

從溫簡母女在父親的葬禮上出現時丟掉的;

從母親精神失常之後丟掉的;

這些年,她表現得堅韌不可摧,可心是一團豆腐,一捏就碎。

心碎了很疼的,所以她小心翼翼保護著,遇到問題先逃避,逃到自己的安全港灣裡,她以為可以逃避一輩子。

可這港灣啊,越來越小,她已沒有藏身之地,必須出來麵對了。

“今夏,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我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周銘鬆開了她的肩膀。

肖主任冷聲說道:“你是怎麼把宏正律所、把我的臉丟掉的,你就給我在工作上找回來,用你的專業能力找回來,沒人有義務給你善後。”

她雖罵,但與周銘的想法一致,薑今夏身上有很多難能可貴的優秀品質,這是她欣賞她的原因。

除了專業能力以及儘職儘責外,她的性格也很討喜,不張揚,進退得宜。甚至在日常的穿著打扮上,她會刻意弱化自己的容貌與性彆,很中規中矩的職業套裝,梳著利落的馬尾,保持中性,以此告訴領導以及客戶,她是律師,沒有性彆之分。

薑今夏從肖主任與周銘的眼中,看到的是信任以及鼓勵。她心裡沉寂很久很久的那份勇敢與積極慢慢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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