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另一本更厚的,“年紀輕輕,竟然就寫了一本比院長還要厚的詩集,關鍵是,首首篇篇俱是精品。”</P>
這人又吹噓了一些其他先生的,都是大差不差的說法,溫顏聽了全程,卻覺得並無不妥。</P>
離開了書館,又去了幾個地方,就到了午時。</P>
萬冬菱中午不回來,溫顏就找了家麵攤,點了一碗肉嗓子麵。</P>
這裡的人真是非常喜歡誇讚蓬萊書院,隻是在這吃了飯,又聽見身後兩個女子捧著廖竹的詩集讀。</P>
“廖公子最近新出的這幾首詩,和之前好不同。”</P>
“沒錯,要說前幾首是寫滿了憂愁與落寞,現在便是小橋流水。”</P>
“你說為什麼廖公子會如此厲害?聽說他最近外出遊曆山水,尋找靈感,難道是因為這個?”</P>
“好喜歡廖公子……”</P>
溫顏眨眨眼,忽然腦子裡閃過了什麼。</P>
她放下麵碗,去隔壁桌子問:“這詩集能否給我一看?”</P>
那女子說:“你也喜歡廖公子?”</P>
溫顏沒回答,接過詩集翻到最後一頁,終於明白了到底哪裡不對勁。</P>
這詩她曾經聽過,隻不過並未在眾多人麵前流傳,隻有小部分人知道。</P>
這是當初萬冬菱與牛萬裡鬥詩時,萬冬菱所寫!</P>
當時在場的人不多,都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能知道這詩的,有可能在彭城的人,就隻有——楊穆。</P>
堂堂書院院長的兒子,詩作竟然是剽竊他人?</P>
溫顏還了書,去附近的書店買了一本廖竹的詩集,隨後回到了院子裡。</P>
晚上,萬冬菱總算回來,還沒落座就抖了抖手,“娘,晚上還有吃的沒?”</P>
溫顏早有準備,“彭城的特色糕點,嘗嘗。”</P>
萬冬菱急急地吃了些,才道:“蓬萊學院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失心瘋,一整個下午都在拉著我比試,從文章到詩作,隻要是他們能想到的,都要拉著我比試一番。一個下午我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P>
萬冬菱這樣子,溫顏很少見,看來這蓬萊書院的確把人逼得狠了。</P>
“娘,你今天在外麵可打聽到什麼?”</P>
溫顏掏出一本詩集:“看看,最後一首。”</P>
萬冬菱接過,隨手翻看了之後,愣住了,“這是……”</P>
溫顏點點頭,“眼熟對吧。之前你說楊穆也在這裡,你覺得,有可能是楊穆寫的嗎?”</P>
“除了他也沒人能知道這個,但是我今日在學院裡幾乎見了每個人,楊穆並不在其中。”</P>
兩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視一眼。</P>
難道是被關起來了?</P>
若僅僅是被關起來,幫忙給廖竹當槍手還是最好的結果。</P>
若是楊穆寫不出來了呢?</P>
大部分人總有才華耗儘的一天,那那些人呢?</P>
一想到十年間,蓬萊書院消失了這麼多人,溫顏就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