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青輕哦一聲:“那就讓下人端菜到你屋裡吧,就像前幾天一樣。”
陸姨娘忙拉過小辟臨要出去,不想根本拉不動兒子,見兒子一臉倔強的看著自己,陸姨娘在心裡一歎,如果這個時候不順著應母,隻怕阿青一走,他們母子有的是苦頭吃。
許是母親眼底的憂傷感染了小辟臨,他吸吸鼻子,看了夏青一眼,紅著眼跟著母親離開了。
服侍在旁的水夢三人看到陸姨娘這樣,都沉著臉不語。
“你說什麼?”應母厲望著夏青。
“上菜吧。”夏青對著廖嬤嬤說。
反正她們很快就要走人,廖嬤嬤也是豁出去了,連看一眼應母和方婉兒也沒,高傲的端菜去了。
應母氣得要離開,方婉兒卻拉住了她的手說:“娘,您才是應家的當家主母,她算什麼東西?您彆氣,快坐下吃飯吧,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幾時。”
這麼一說,應母想想也有道理,沉著一張臉坐了下來。
飯菜吃到一半,應辟方回來了,他看了眼正在僵硬著臉吃飯著的母親和方婉兒,再看著神情自若更細細咀著飯的夏青,也沒說什麼吃起了飯。
就在即將吃完時,夏青放下筷子看著應辟方:“相公,晚上到我房裡來嗎?”
時間在這瞬間似乎停滯了。
應辟方向來冰涼的麵龐有了絲裂縫,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方婉兒與應母臉色真是青白交加,那個精彩。
隻因難民人數眾多,才短短二天,鎮上就接連二三的出現了搶糧,鎮戶被綁架的事,一時,鎮上的人心惶惶,但也奇怪,這些難民卻並沒有集體來鬨事,而是派出一些人專乾一些偷雞摸狗的事,鎮上的人家,幾乎大部分人家每天都會少點東西。
到第三天時,百姓們已全部到衙門,希望知府老爺能想個辦法,這知府老爺想來想去,最終又跑到了應宅,希望應辟方能想出個辦法來安置這些難民,畢竟鎮上有的隻是捕快,哪來兵馬,就算組織了鎮民乾起來,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又哪裡外麵這些由鄉下百姓組成的難民來得厲害。
又是一個明亮如晝的夜,星光燦爛的美,璀璨的奢華,自然的力量,那並不是任何東西可以比擬出來的。
方婉兒的心情可以說是非常的不錯,腳步輕盈,嘴角的弧度一直揚著。
“小姐,今天縣老爺和大公子一定會商議個對策出來對付那些難民,到時啊那賤婦就會離開應家,”拿著點心的秋蛾也是麵帶喜色:“隻要小姐多在大公子耳旁說說,大公子遲早會休了她的。”
方婉兒點點頭,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一天不成,一個月,一個月不成,一年,總有一天,應家少夫人的位置是她的。
說著二人推門進了書房,房內,應辟方與縣太爺正商量著,見到方婉兒,縣太爺笑著說:“方姨娘這是給我們拿點心來了?”
這縣太爺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左右,長得一派文人儒雅模樣,性子正直,秉性純良,也正因此,當年夏青的爺爺去告狀時,就下了應家擇日必須娶夏家閨女的命令,這方婉兒雖然是鎮上富貴人家的女人,但既然是後來者,自然稱她為姨娘。
方婉兒心裡惱火,可身份不一樣,也就沒表露出來,麵色已不自然:“見過大人,這是妾身給大人和夫君準備的小點心,可以墊墊肚子。”
“謝謝方姨娘了。”
也就在此時,書房的門又被推開,方婉兒一轉身,臉就黑了,不是夏青是誰?
應辟方也擰起了眉。
縣老爺本以為是個下人,但見到她滾大著肚子,又見應辟方和方婉兒見到這‘下人’時,臉色都有些不對,也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了,一身的粗布衣杉,雖舊卻非常乾淨整潔,身體站得挺直,雖容貌並不出從,但舉手投足給人一種清爽舒暢的感覺。
“大人好。夫君,我擔心書房裡沒茶水,特地給你們帶了壺過來。”夏青朝著二人福了福,就讓水夢上提給二人添茶。
“謝謝少夫人。”縣大人對夏青頗為客氣。
“書房裡有專門的小廝侍候著,怎麼會沒有茶水?”一見到夏青,方婉兒的氣就往上冒,這賤婦,擺明了就是來gouyin夫君的,都被趕出去的人了,怎麼這會還這般不要臉?
“妹妹,怎麼這般激動?”夏青奇怪的看著方婉兒。
“你……”在方婉兒衝口而出時,應辟方已道:“婉兒,不得在大人麵前無禮。”
夏青沒再看方婉兒,隻是淡笑的看著應辟方與縣老爺:“大人和夫君可商量出安置難民的辦法了?”
縣老爺歎了口氣:“要安置談何容易?倉庫的米糧最多也隻能供鎮裡的人維持二個月,再加上鎮裡的人家私存下的米糧,不出三個月,怕也難熬下去。”
“隻要再過一個月就開春了,被積雪凍死的穀物多少會有一些活下來,到時,雖不至於溫飽,但足能讓人活下來。”
縣老爺點點頭,他雖是文人,但農穀多少也是知道的:“唯今之計,就是這一個月。”
這女人來到底乾什麼?他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難道她還想挽回他?應辟方不解的看著夏青,心裡原先消失的厭煩,又漸漸升起,他向來不喜糾纏不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