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她。
夏青卻是看著屍首的後背,目光有絲迷惑,下一刻,她伸出手碰了碰心臟後背。
“村長?”眾人都奇怪的看著她。
那是劍傷?她不懂劍法,但每次去守獵時,都會帶上箭與匕首,很多時候,匕首能有大用場,往往在野獸接近她時,她能給以致使的一擊,所以對於劍傷非常了解,這口子很小,如果不是近距離根本不會發現。
換言之,奶媽是被人刺死後再被火燒……
“可有陌生人來過這裡?”夏青輕問。
都搖搖頭,大部分人都去看嫁隊了,少部分留下的在田裡乾活,村裡冷清得很。
夏青點點頭:“厚葬了她,水夢。”
“奴婢在。”
“多拿些錢去給她的家人,如果他們以後有什麼困難,請他們來找我。”
“是。”
村人收拾殘局,此時,看嫁隊的人也漸漸回來了,一聽說這事,忙上來幫忙。
夏青則是看著這被燒毀的屋子,平靜的神情不太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麼,隻是眸色微斂。
這一天注定是熱鬨的,應家設了流水席,款待四方來客,一時,應家的名聲更是大嗓。
應天嘯是應家的當家人,他是大婚當天才急急從京城回來,他所在京城的客人也是來了一大撥,更是帶來了京城最為有名的樂師隊,遠遠的,就能聽到鶯歌笙舞。
廖嬤嬤見小花在門口探進探出,惱道:“有什麼好看的?把門關了。”
正在逗孩子玩的夏青見了,便淡淡一笑:“小花,想去看就去看吧。”
“看什麼?”廖嬤嬤很是不滿:“也不看看她的主子是誰?這樣的丫頭,要來有什麼用?”
一聽廖嬤嬤這般嚴厲的說她,小花極為羞愧,低著頭乖乖的站在一旁。
夏青笑了笑。
“主子,有人來了。”小花突然說道。
夏青朝院子望去,果然,就見一道小身影偷偷的從門縫裡溜了進來,之後快速的跑了進來,一進屋,小身影就衝著夏青激動的喊:“嫂嫂——”下一刻,他就撲進了夏青的懷裡。
不是小辟臨是誰?
懷裡的孩子長高了許些,似乎還胖了點,粉雕玉琢的模樣怎麼看怎麼的賞心悅目,這會,閃閃發亮的黑眸正閃著淚光看著夏青,哽咽道:“嫂嫂,臨兒好想你。”
夏青沒有料到是小辟臨,心裡也有些意外,摸摸他的頭說:“嫂嫂也很想你啊。”
“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他稚聲稚氣的問。
為什麼?還不是他的母親陸姨娘,想到這個陸姨娘嬤嬤心中就有氣,以前見主子能依靠,便一直跟她們在一起,如今主子被擠兌了,她倒開始明哲保身了,自主子搬進來後,就沒有一次來看過她們,甚至避而不見,雖然知道她也有她的無奈,可心裡就有氣。
夏青摸摸小辟臨的頭,不想,她隻是摸了下,小辟臨卻突然哭起來:“嫂嫂,娘讓我不要來找你,可我好喜歡嫂嫂。”
夏青蹲下了身子,與小辟臨平視,溫和的道:“天色晚了,快些回去吧,要不然陸姨娘要擔心了。”
小辟臨卻是緊摟著夏青的脖子,抽咽著問:“那嫂嫂要來找我玩。”
此時,水夢走了進來,應該走得很急,這會都有些氣喘籲籲,一看到水夢,廖嬤嬤便問道:“打聽得怎麼樣了?”
“奶媽在她們村裡並沒有什麼仇人,而且人緣挺好的。”水夢道,她是去打聽被燒死的奶媽情況,當主子跟她們說出奶媽有可能是被劍刺死時,心裡都驚訝極了。
夏青抱起小辟臨放到廖嬤嬤懷裡:“先把臨兒送回去吧。”
“不要,嫂嫂,你先答應臨兒不會離開臨兒才回去。”應辟方死死抱著夏青不放,娘讓他不要親近嫂嫂,說嫂嫂在這裡留不長,她們不能靠嫂嫂過日子,可她就是喜歡嫂嫂啊,嫂嫂待他好極了,他不想嫂嫂離開。
“二公子乖,現在很晚了,再不回去,陸姨娘會擔心哦。”廖嬤嬤哄道。
小辟臨搖搖頭,就是不肯放。
夏青看著懷中的小人兒,小辟臨的精神很好,也不像以往那般瘦弱,想來陸姨娘現在的處境應該不比先前了,想了想,她溫聲道:“嫂嫂也不知道會不會離開,但如果離開了,一定會告訴臨兒去哪兒,好嗎?”
小辟臨雙眸一黯,好半響點點頭,才讓廖嬤嬤抱著依依不舍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