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時,她已抓住了他的手。
將救上來的人放在潭邊,夏青大口大口喘著氣,卻在目光觸及到少年果果的後背時,斂凝了下,少年的後背竟然有著碗大的傷口,顏色黑青,傷口的中央是劍傷。
夏青蹲xiashen,隻那傷口鼓起,湛著黑色血絲,有毒,她伸出手壓了壓,她一壓,少年就痛苦的**一聲,夏青喃喃:“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傷得這般重還讓瀑布衝洗?
也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諸多的腳步聲,夏青抬頭的同時,就聽到一個男子驚呼:“少主——”
與此同時,一把劍已抵在了夏青的頸上。
“少主果然在這裡,天哪,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這人一驚呼,無數身手矯健的人隨後就跑了過來。
“你是誰?”持劍抵在夏青身上的是個一身勁裝的女子,女子長相豔麗,就是有些冷,她充滿敵意的看著夏青,仿佛隻要夏青一個輕舉亡動,就會要了她的命。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夏青如此說,她看得出來,跑進來的這些人訓練有素,跟那些阮家軍一樣,儘管他們並不穿著鎧甲,可那走姿與舉止,卻與那些正規軍一樣。
“怎麼可能?這裡彆說是尋常百姓,就連走獸都不太可能進得來。”
夏青一臉誠實的指了指上頭:“我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她說的是實話,可聽在女子耳裡,卻覺得可笑,她冷哼一聲:“好一個狡滑的女子,來人,將她綁了押到車上,晚上給我好好的審一遍。”
應府。
水夢和廖嬤嬤跪在應辟方的書房前,她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發生的事,她們的主子掉入懸崖死了?
那麼好的主子,那般善良的主子,那樣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她們不信,不相信……所以,他們來求大公子帶人去崖底搜人,可是跪了一個下午了,她們連大公子的麵也沒見著。
從園子出來的阮氏一看到跪著的二人,厭煩的問著阿翠:“怎麼她們二人還在這裡?”
“奴婢已經趕過了,可她們不聽。”阿翠道。
“不聽就由她們跪著了?府裡不養閒人,將她們趕出應府,看了就煩。”阮氏說完就轉身去。
不想這時廖嬤嬤和水夢聽了,忙跪到了她麵前哽咽道:“少夫人,求您不要趕我們離開,我們一走,小公子怎麼辦啊?”
“小公子?應家有小公子嗎?”阮氏冷笑。
廖嬤嬤和水夢怔忡了下,在見到阮氏陰沉的笑容時,心裡都一顫。
“少夫人,小公子是無辜的。”廖嬤嬤急道:“小公子還不到一周歲……”
“不過是個賤種而已。”
水夢突然朝阮氏磕頭:“求少夫人不要趕奴婢離開,求少夫人不要趕奴婢離開……”隻有她和廖嬤嬤不離開,才能保護小公子,主子已經走了,她們不能再讓小公子受到傷害。
阮氏眼底厭惡更濃,看到這二個賤婢就會想到那個賤婦,卻聽得阿翠在旁邊道:“小姐,咱們府裡多養一個賤婢和少養一個沒什麼區彆,您看下麵這不是還有很多臟活沒有人願意乾麼?”
“那這二個人就由你來管吧。”隻是二個賤婢,她也不想費神,說完就轉身離去。
而這一幕,則被正要走出小徑的應辟方看在眼底,他站在那樹底下,看著惜日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嬤嬤跪在地上懇求,目光依舊是冰冷的,反倒是一旁的蔡東壽有些看不下去:“沒想到這阮氏會是這樣的人,所謂的名門閨秀就是如此嗎?辟方,若是阮氏真朝小公子下手,你會如何?”
應辟方沒有說什麼,隻是麵色陰沉。
“你真的不打算去崖下麵搜一下,或許夏青夫人……”
“根本就沒有任何路能到崖底。”應辟方說完轉身離去。
蔡東壽愣了下,他去找過了?隨即可惜的歎了口氣,那夏青夫人挺可憐的。
夜空透亮。
夏青是被蒙著眼帶出那個懸崖底的,當她被推進一間廂房時才解開了蒙巾。
‘彭——’的一聲,門被關上,便落了鎖,夏青想問的話都沒問出口,這是哪?那個少年又是誰?他們又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看著窗外的高弦月,夏青歎了口氣,轉身打量起這間房來,一間普通的房間而已,但窗與床的木框上卻都有著許些的雕刻,頗為精致,也就是說這裡應該是大戶人家。
她想知道的是,這裡還是她所在的那個禹鎮嗎?
得不到答案的事她向來不會多想,夏青睡下了,然而,一向睡眠踏實的她不知為什麼今晚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莫明的腦海裡浮現了許久以前的事。
那個男人說過‘我對你已仁至義儘,不休你,隻因答應過奶奶,若你要肆意生下這孩子,這孩子與我應辟方沒有任何關係,應家所有的財產也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你可同意?’‘孩子生下來了,也不用來報,過你們自己的日子。’
夏青猛的坐了起來,被窩內的雙手緩緩握緊,喃喃:“那是他的孩子,他應該會保護孩子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