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怕是不能如願了。
也就在這時,陡聽得外麵有shibing道:“少主,那應辟方應該是發現了我們假傳聖旨,這會已經追來了,而且還調動了駐紮在城外的一萬大軍。他奶奶的,他竟然亂用兵符。”
夏青探出了頭朝後望去,果然,在幾裡之外,能看到點點火光。
也就在這時,聽得封軒道:“把他引進我們的包圍圈。”
“是。”
此時,封軒下馬車上了一匹戰馬,馬車由另一個shibing騎趕,封軒則是護送在馬車的木窗邊,鐵騎斷後,而載著夏青的馬車則飛快的前進。
夏青掀開簾子,看著騎在馬上的封軒,像是察覺到她的注視,封軒也朝她這邊望了眼,雙目相視時,他朝她揚起了一個笑容,那樣的灑脫,那樣的自信,那樣的俊美。
她愣了下,隨即也給了他一個笑容,淡淡的,可眉眼彎彎。
馬車一路顛簸,不知道過了多久,突聽著趕車的shibing一聲慘叫,與馬兒的悲鳴聲同時響起,下一刻,馬車迅速的跑了起來。
“少主,這邊有應辟方的埋伏——”有shibing喊道。
夏青迅速的扯開廂簾子,趕車的shibing早就被箭射下,這會馬兒帶著車廂一直往前狂奔,她趕緊坐上趕車的位置,轉身又朝後麵看了眼,封軒一直在追著她們,可不知從哪裡射來的箭,萬千箭雨一直射在封軒那邊,封家軍被迫隻得用盾形檔前,看得夏青出了一身的冷汗。
同時這樣一樣,也將封軒和馬車的距離給拉遠了。
這箭雨又讓馬受到了驚訝,就在夏青好不容易安撫住速度緩下來時,一匹馬兒突然的出現在一側,朝她狂奔而來,當夏青看清那馬上人兒時,眉頭一擰,竟然是應辟方,二話不說,抄起韁繩一聲:“駕——”
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馬兒身上,馬兒再次受驚,速度又是狂奔起來。
夏青沒有想到應辟方會來得這般快,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封軒的計劃般,再一次,她揚起馬鞭狠狠的抽在了馬身上。
“主子……”水夢與小花嚇白了一張臉。
馬車的簾子早就被風吹起,外麵的情況一覽無遺,不知何時,大公子已經追上了他們,身後原本的封家軍早已被萬千箭枝阻擋,主子策馬狂奔,大公子緊追不舍,從她們這裡,能看到大公子滿臉到爆發邊緣的怒氣。
不知過了多久,夏青感覺馬速慢了下來,而身後應辟方的馬卻依然沒有慢下來的樣子,也是,她們這匹馬隻是普通的馬,而應辟方的則是經受了戰場考驗的戰馬,哪能比。
可夏青依然策馬狂奔,她不想回到瑾王府,不想回到這個男人的身邊。
“停下來——”應辟方的聲音從風中傳來,那壓抑的怒火透過風傳進夏青的耳裡。
夏青沒有回頭,連個動作也沒有,隻是一直策打著馬。
“停下來——”如果不是早有防備,如果不是從歸降那天起就在這裡布置了一切,他又怎會這般快的追上這個要逃跑的女人?這片平地的兵力部署,為的就是以防有一天起兵失敗而給自己的退路,可是沒有想到,會用在這個女人身上。
他更沒有料到,前一刻還在他麵前服軟的女人在這一刻會毫不猶豫的跟人走。
封軒——
應辟方的心裡早已將這個名字淩遲了千百倍,但讓他更惱火的是眼前這個不顧死活而策馬狂奔的女人。
她對他視若無睹。
她對他充耳不聞。
她要離開他,而且是堅決的……
“主子,大公子追上來了。”水夢著急的喊道。
夏青不用回頭已經聽到了馬蹄聲,一轉頭,就看到騎著馬的應辟已已經與她跑在了一起。
“夏青,停下來——”應辟方吼道。
夏青冷笑的回視著應辟方憤怒的臉,腦海裡閃過的卻是她第一次在山裡遇到受了重傷的他,那個英俊,勇敢的與胡人打鬥的男子,她一直覺得勤於勞作的男人是最讓人喜歡的,農家漢子的勤勞,純樸,憨厚一直是她所喜愛的,但在山林裡看到這個男人與胡人撕殺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
她不懂情愛,覺得也沒必要懂,夫妻在一起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可這個男人,確實讓她失望,直到墜崖那一刻,她才從失望變為了一種對自己的嘲諷。
她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性命賠在這個男人身上。
怎麼能不難過?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但他是她的丈夫,她打從心底就承認的,他是她的男人。
“停下來……”應辟方再次吼道,該死的,這個女人沒聽到他說的話嗎?她拿什麼眼神看他?她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停下來,沒聽到嗎?”
應辟方朝著夏青伸出手,他要去拉她的韁繩。
‘啪——’的一聲,韁聲毫不留情的鞭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夏天,衣衫本就薄,夏青這一鞭直接將應辟方的袖子打爛,結實修長的手臂上立時多出了一道鮮明的鞭痕,瞬間,血珠就滲了出來,可見下手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