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心中忐忑,聽得那胡人哈哈一笑:“好,好,奴婢,你彆走了,對大周我們不熟,你帶我們去延邊,一路上就給我們洗衣燒飯吧。”
夏青抬頭鄂然的看著這胡子大漢,延邊,就是大周與胡人的邊地,在那裡,漢人與胡人混雜,常有爭鬥不說,文化也與中原迥異。
他們竟然要她帶他們去延邊,夏青忙說道:“奴婢也不認得路。”
“哈哈……”那胡人首領又是豪放的大笑:“不認得路沒關係,主要是我們的吃住,有個女人方便。哈哈哈~~~兄弟們,上車。”
夏青一聲驚呼,那胡人首領竟然一把抱起她就跳上了馬車。
“喲西……”幾個胡人歡呼著都上了馬車。
“駕——”馬車再次急疾起來。
雖然上了馬車,但那胡人首領卻是很快就放了夏青,讓夏青就坐在趕車位上他的身邊。
胡人在大周子民心中是凶悍殘忍的民族,夏青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做什麼。就在她想著如何才能離開這些人時,懷中一重,那胡人首領竟然給了她一錠黃金,之後對著她說了幾句她費儘才聽得懂的話。
“女人,彆害怕,也彆想著逃走,這黃金就算是這一路對我們的照顧,放心,我們不隨便傷人。”
夏青看向胡人大漢,他雖滿臉胡子,但目光清澈,顯得光明磊落。
夏青又看了眼身後,再看了看手中的一錠黃金,淡淡一笑:“一言為定。”
延邊城嗎?這麼遠的路,應辟方會跟來嗎?
自然不會,他舍不下京城,舍不下他那個精心計劃。
夏青心裡一鬆。
她不信應辟方會為了她而孤身跟來。
月光更為皎潔,也將整座山林照得更為清冷。
夏青心中本是懼防著這些胡人的,但一路以來,這些胡人隻是豪爽的笑著,時不時的哼著歌,顯得不拘一格,與中原的男人比起來,更顯粗獷,而且對她雖然沒有任何交集,卻也沒像祖輩對他們的形容那般凶殘。
這些胡人並不走大道,而是專挑小路走,趕車的首領時不時的也會和馬車上的隨叢哼起歌來,直到天色漸早時,馬車奔進了一座山林。
幾個男子突然跳下馬車,四處散去。
為首的竟然開始升起火來,不久,幾個離開的胡人竟然打了一些小獵物回來就丟在夏青麵前,指手劃腳的說著什麼,顯然,他們是讓夏青給洗了。
直到夏青填飽了肚子,被幾個大更硬是趕入馬車內並且逼著睡覺時,夏青才明白,這些胡人白天是用來休息,而晚上是趕路的方式去到延邊城裡。
也是,若是白天趕路,被大周的子民看到了怕是直接被逮送官府。
就這樣一連走了半個月後,夏青與這些胡人也漸漸的熟悉了起來,偶爾,他們還會和夏青開個玩笑,夏青也虛應一下。不過熟悉起來的好處,便是每回睡覺時,他們不會再監視著她。
或許是他們認為她已經服貼了。
就這樣,又過了十天,在這樣白天睡覺,晚上趕路快到一個月時,他們終於來到了離延邊城不遠的一個叫‘吉縣’的縣上,這地方離邊地很近,時常能看到胡人出沒,而漢人與胡人們也過得很融洽。
因此一行人一進入吉縣,也不再是躲躲藏藏了,馬車甚至是直接就進了大街,漢人們看這些胡人的目光也如同常人般。
夏青以為這些人首先要進去的肯定是客棧,畢竟一個月風塵,都沒好好洗浴,也正如她所猜,這些人確實進了一家名叫‘菊棧’的客棧,隻是這客棧的外麵與裡麵都裝飾得富麗堂皇,甚至帶了點的脂粉味,而迎接他們的小二,一個個年約十七八歲,個個長得眉清目俊。
這些小夥子,有的是漢人,有的是胡人,但不管是哪個民族的,都有一個相同點,夏青說不上來那是什麼,看到為首的胡人坐了下來,她便也坐了下來,此時,幾個小二走了過少,不想幾個人才接受,那些胡人一個個便將這些小二摟在了懷裡,一雙手伸出了小二們的懷中。
夏青猛的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甚至,目送著這些胡人摟著俊美的小二們上樓,進房,關門。
然後,又看到幾個小二將為首的首領圍住,一個個獻著殷勤,那眉眼如絲,那風情萬種,並非像女人那般用身體來表達,而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有的甚至就是男兒本色,總之是各有千秋,卻也不覺得讓人突兀,仿佛那樣的風情本就該在他們身上般。
不知那首領說了什麼,幾個圍著的小二紛紛離開,夏青的目光便與那首領對上了。
那胡人首領看著夏青睜大的眼,合不攏的嘴,這一路以為,他一直覺得這是個無趣木訥的女人,也就沒去注意,這會看這女人這般表情,又覺得呆得挺可愛的,放聲大笑起來,不太注意的大周話說道:“這些都是倌,你不知道什麼是小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