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青猛的睜大眼晴,雙手突然緊握時,一道黑影瞬間掠過,速度之快,讓眾人隻覺是陳猛風刮過而已,然而,當他們再次定晴一看時,便看到夏青夫人被一個男人抱在了懷裡。
“王爺?”眾人驚呼,不是瑾王是誰?應辟方應該剛從皇宮回來,此時一身黑色錦袍,腰帶金黃鑲邊飄帶,更襯得他偉岸修長,隻那冰涼的氣息讓人不敢多說一句,他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子,感受到這個小身子的輕顫。
她在害怕?她在怕什麼?她不是個懦弱的人,那膽識不輸男子,氣魄更是勝一籌,卻會怕雷聲?
“瑾王爺?”阮玉錦沒有料到應辟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宮裡商議正事之時,宮裡的眼線也沒告訴他瑾王要回王府的事。
“都退下。”應辟方冰冷的目光看著阮玉錦,再掃視過眾人。
下人們紛紛離開。
“王爺,就算你寵愛夏青夫人,但也不能坐視著她欺淩瑾王妃吧?”阮玉錦沒有離去,他手中有二十萬人,就不信應辟方能奈他何。
阮氏走過來,哽咽道:“王爺,妾身一直想和夏青好好相處,可夏青夫人欺人太甚,竟然讓那麼多帶刀的侍衛進了王府,甚至還夾製了王府的護衛。還有母親……她竟然打了母親的貼身方嬤嬤,還把方嬤嬤打得半死不活的趕出了王府。”
一旁的應母見兒子來了,心裡又有了底氣,如果見阮氏也幫著自己,忙過來哭喊道:“兒子,你可要為娘做主啊,你要是再晚來一步,說不定你娘就已經被這賤婦氣死了。”
懷中的人兒並沒有因為他的擁抱而有所安靜下來,隔著衣料,他還是能感受到她的顫抖,他將她擁得更緊了,望向阮玉錦:“這是王府後院的事,阮將軍要做的,應該是讓王妃彆做出有辱身份的事來。”
阮玉錦麵色一沉,他沒有想到應辟方會這麼說。
應辟方又看向阮氏:“夏青身邊的侍衛是我允許她帶著的,如果沒有這些侍衛,本王擔心會像以前一樣家裡出現盜賊,本王就這麼一個孩子,可不想像以前一樣又遭了飛賊的手。”
麵對應辟方冰冷卻又像帶了刺的目光,阮氏慌得彆開了臉,心裡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兒子,你在說什麼啊?我不管,”應母衝到應辟方的麵前哭著喊著:“我要把方嬤嬤叫回來,你必須馬上休了這個女人,要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毒酒?白綾?跳崖?母親想自己選一樣吧,還有,現在朝廷拮據,身後事應該也無法鋪張浪費,母親自己看著辦就行,這些事不需要跟我來說,兒子定會儘孝的。”應辟方說得不緊不慢,卻字字涼如冬水。
應母沒料到兒子會這樣回答自己,傻了眼,她知道兒子一向不喜歡自己這般,可她總是忍不住,心想著反正兒子也不會對她怎樣,可以前不管她怎麼說,兒子眼底還是有著溫情的,現在,他看著她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她,她……突然間心裡慌得緊。
察覺到懷中人兒動了下,應辟方低頭,卻望進了一雙沒有半點溫度的深黑眸子中,太深,太黑,深黑得讓人膽顫,她直視著他,那樣的冷,那樣的……應辟方鄂然,他從她眼裡讀出了一絲恨,不,不是一絲,而是鋪天蓋地的恨,沒有邊際,沒有界限,幾乎能將人吞噬的恨。
任應辟方多鎮定,這會心靈也為之一顫。
“王爺?”阮玉錦自然沒有看到夏青這會的反應,他擰眉這個男人,這應辟方竟然護著一個他早已拋棄了的女人?
也就在這時,應辟方突然抱起了夏青離開,眨眼間,便出了大堂。
“應辟方?”阮玉錦臉色晦暗,隱見陰毒。
“怎麼會這樣?王爺怎會……”阮氏不敢置信,王爺是個有理智的人,他知道什麼對於他才是最有利的,他們阮家軍的勢力此刻足以撼動他的地位,他卻在此時選了一個女人?阮氏不能相信,他竟然會選了那個賤人?
廖嬤嬤,水夢,小花,雙晴幾個臉色都有些凝重,做為夏青最貼心的人,主子方才的神情自然是看在眼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一夕間就變了?互看了幾眼,都匆匆離開回竹園了。
王爺這會帶著主子回了竹園,她們得隨身侍候才行。
雷聲不斷,時而呼嘯而過,時而震耳欲聾,每每一記,都像是在頭頂般,嚇人不已。
應辟方抱著夏青進了裡屋,雙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這樣做怕是沒什麼作用,但至少讓她知道,他在她身邊。
“夏青,彆怕,有我在,彆怕。”應辟方抱著她輕聲道。
懷中的人兒依然在顫抖,並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應辟方擰起了眉,腦海裡閃過那日夏爺爺離開時對他說的話,他一定要明白在這個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若不然,他也隻能這樣抱著她,什麼也做不到。
一絲心疼在胸口裡總是揮散不去。當他在宮中看到天空突然變黑,下意識的就想著會不會打雷?隻因這個女人曾在雷雨天之際害怕得顫抖。
“彆怕。有我在,從今以後,不會隻有你一個人了。”應辟方更是抱緊了她,然而,懷中的身子沒有安靜下來,甚至越來越顫抖。
應辟方低頭,這一次,他心緊緊的一揪,隻因夏青睜大著眼,如果說方才眼底的恨能將人吞噬,此刻,她的眼底除了滿天的恨竟然還閃著一絲噬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