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貪美色的人,玉秀二名側妃進門後,他從沒有碰過她們便可證明,但他卻無法給出保證。
此刻,他愛著這個女人,但也認為男人三妻四妾是合理的,是正常的,他唯一與彆的男人不同的是,他忠於自己的感情,如果夏青不喜歡他女人太多,他自然不會收納,隻是朝堂之上權衡之間,很多人都是以自家閨女聯姻為出力點,要是他們將女兒送過來,他若不接納會對他非常不利。
一隻白燭,二個同樣省思著的人,形成了一個怪異的氛圍,直到二雙視線不經意交彙在半空,裸露的心思就這麼印入了彼此的腦海裡。
彼此都一愣,不自然的彆過了臉。
此時,水夢又走了進來,稟道:“王爺,王妃親自給您送來了銀耳湯。”
“告訴她不用了,本王並不餓。”應辟方聲音有些不自在。
水夢顯然有些為難:“可王妃說,如果王爺不喝,她會一直等在外麵。”
應辟方擰了擰眉,隻得起身出去,走到門口時,他轉身看向夏青,卻見她也正看著他,一時,應辟方發現自己不太想走出去,便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夏青起身。
他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一口同意了。
阮氏以為出來的應該是王爺一個人,畢竟她正妃在這裡,稍顧點麵子的人都不會和她過不去,沒想到夏青也會出來,她本就不願意來這裡,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彆的女人親親我我,這個人還隻是一個鄉下賤女子,心裡的怒火自然不用說,一切隻為了她拿來的銀耳湯。
“王爺,這是妾身親自為您燉的銀耳湯。”阮氏的聲音很溫和,神情透透淡淡的憂鬱,那看著應辟方的目光像是水要滴出來似的,我見猶憐。
然,應辟方對於她這模樣似乎沒看到,隻是淡淡說:“我並不想吃,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王爺。”阮氏苦笑了下:“您既然娶了我,卻又為何如此冷淡我?冷淡我也就算了,連一碗湯都不肯屈降嗎?”如果不是母親,她並不想在應辟方麵前這樣卑微,特彆是她的對手還是那個賤女人。
應辟方再次擰了擰眉。
見應辟方不為所動,阮氏心裡對夏青的恨也就越濃,都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應辟方的心就會是她的,但她隻得克製住這漫天的恨意,溫柔的聲音中帶著無比委屈的調兒道:
“這天下的王妃,還有我這樣受冷落的嗎?王爺,您的心真的是鐵石心腸嗎?妾身並不求王爺多寵愛,隻求王爺的心裡能有妾身的一席之地就好。”
守在外麵的王禮一麵看著這阮氏,一麵又看著那夏青,心裡嘀咕,要是這夏青有遠見有心胸,這會就該勸著王爺把這湯給喝了,給了阮氏一個台階下,也給王爺做做場麵,要知道這阮氏背後可有著二十萬的兵力,可看這夏青夫人的意思,似乎並不想做點什麼。
應辟方腦海卻閃過另外一幕,還在禹縣時,還是縣老爺的蔡東壽和他在書房,當時方婉兒也是端了一碗湯過來,結果卻被夏青喝了,那時候,他每天去糧鋪,這個女人都會搶在方婉兒麵前出現給他不是折領子,就是虛寒問暖,把方氏氣得麵紅耳赤。
應辟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是不是她在意他的表現?是不是她在他麵前爭取著什麼?而他卻從不在意,甚至厭惡無比,而如今呢,方氏變成了阮氏,她也不再在他麵前爭著做點什麼,應辟方的心不由的一冷。
他看向她,不知怎麼的,好希望禹鎮的那一幕又再現。然而,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她並沒有說什麼,應辟方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挺失落。
倒是阮氏心裡越來越不耐煩,臉上卻不能表露什麼,隻是更為哀怨的看著應辟方,難道這個男人真的不打算喝她的湯嗎?那她的一翻心思不就是白費了?
應辟方心裡一歎,對著王禮道:“把湯拿過來。”
“是。”王禮從阮氏手中接過湯點。
阮氏垂下眼簾時,眼底閃過一絲陰戾,也就在應辟方要接過湯點喝時,夏青突然道:“王爺,你晚飯吃了那麼多,這湯點等會再喝吧。”
應辟方驚喜的看著她。
他突然這樣看著她做什麼?夏青壓下那份不自在,就聽得阮氏急急的道:“等會喝湯點就涼了。”
“王妃大可以放心,涼了我會讓丫頭去重新熱一下。”
“熱過之後的口感又怎能及得上新熬出來的呢?”
“王妃若真有心,到時自會再熬些出來給王爺端來。”夏青淡淡一笑。
“你,夏青夫人這是存心叼難本王妃吧?”阮氏的臉一陳青一陳白,這個夏青,竟然連這樣的麵子也不給。
“夏青不敢,倒是王妃,明明知道王爺這會留在了竹園,卻還拿了湯點過來,不知安的是什麼居心。”
阮氏的麵色氣得緋紅,眼底更有淚花閃現,他哀怨的看著應辟方:“王爺?王爺想要多少女人,妾身也不會有怨言,可妾身畢竟是堂堂瑾王妃,您就看著
一個小小的夫人這來汙辱我嗎?”
瑾王妃三個字,讓應辟方此刻的心情又變得複雜萬分,本來這個稱號該是夏青的,他淡淡道:“王妃以後竹園,彆再來了。”他雖然愛著夏青,卻不能給她名份,心裡多少是有愧的。
阮氏的手指幾乎掐進掌心裡,卻不得不壓製著怒氣:“好,妾身也死了心了,隻求王爺將這碗妾身熬了半天的銀耳湯喝掉,畢竟這是妾身的一翻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