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搖搖頭,眯起眼笑:“現在看來倒也怪不得你,夏青那賤婢命確實大,要不是公主婦人之仁,如今咱們早就安枕無憂了。”
“可不。那公主也是個不長腦的,竟然接連二三的去毒害李貴妃,害得自己現在也落得去和親的下場。”
阮老夫人眨了眨她有些渾濁卻精明的雙眼:“這接連二三的毒,真會是公主自己放的嗎?”
“肯定是,這個時候不下毒,待李貴妃身體康複之後要再下毒,哪有這樣便宜的機會啊?”
想了想,阮老夫人點點頭:“連這樣都不能置那夏青於死地,看來隻能從她身邊的人著手。”
“母親真是有先見之明,女兒都想不到,母親竟然連其它家族裡都安插了眼線。”
阮老夫人冷冷一笑:“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
天氣是越來越森涼,轉眼就已進入了初冬。
應辟方給小山頭穿著衣裳,熟悉而且整齊,夏青在一旁幫襯著,而小山頭也很乖,伸手,伸腿,有些簡單的,比如手伸到袖子裡,已能自己操作,這對一個二歲的孩子來說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自第一次看到瑾王爺為小公子穿衣,而做為女人的夏青夫人隻是在旁協助的驚訝和驚悚後,廖嬤嬤與水夢早已習慣,儘管每次還是有些不適應,畢竟對她們來說,照顧小孩這種事應該是女人來做才好。
對於這一點,夏青原先的心裡也是怪異的,不過她的怪異並不是說男人不可以做這一些,而是奇怪於應辟方做這些背後的意思,但到現在,她感覺出他隻是單純的喜歡這樣做而已,慢慢的她也就接受了,不過應辟方的穿著卻都是她在服侍,就像現在,從原先的拘謹到這會的自然。
“聽說公主今天又差人來叫你進宮一敘了?”應辟方低頭看著正為他打理著腰帶的女人。
“是的。”夏青點點頭。
“公主二天後就要出嫁,之前她已命人叫了你二次進宮,這次你要進宮嗎?”
“我不想去。”
“那就不去吧。”說著,應辟方突然低頭在她耳邊道:“今天我不上朝。”
夏青抬眸看著他:“王爺今天休息?”這倒是難得,他幾乎天天很忙,早起晚歸處理著朝政,有時她還未醒來,他便已離開,而他回來時,她早已入睡。
“嗯,今天我們出去玩。”
夏青一愣:“玩?”
應辟方點點頭:“你都沒好好玩過京城。”
“王爺要陪我去玩?”
“怎麼了?不喜歡嗎?”
“不是。”她隻是沒想到他會為了她而不上朝。
“走吧。”說著,他拉著她的手便出門,廖嬤嬤與水夢正要跟上,就被門口的王禮攔住了:“嬤嬤,水夢姐,咱們就不要去攪和了吧。”
嬤嬤與水夢互望了眼,又看向王禮:“王爺近來是怎麼了?”
王禮頗不不滿的道:“我還想問你們呢,也不知道這夏青夫人的魅力到底在哪裡?竟然讓王爺這般費儘心機。”
“你的意思是說,王爺是在討好夫人嗎?”水夢驚訝的道,細細想來,好像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王禮冷哼一聲,不作聲,可一想到王爺交給他的任務,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王爺喜歡誰不好?乾嘛去喜歡原本就屬於他的女人啊?
再說,就算夏青夫人為王爺生下了兒子,他還是覺得這個女人配不上王爺。
京城的繁華,夏青早已知道的,隻是她從未在其中穿梭,哪怕偶有一次來這裡,也隻是奔著目的而來,至於周圍的景致,她並沒有多看。
應辟方一出現在街上就成功引起了老百姓的注目,雖然他隻是一身青色的儒杉,神情淡漠,但那張俊美如玉的麵龐已足夠吸引人,再加上那一身出眾的風度,想讓人不看實在有些為難,至於對他身邊所站的女子,老百姓也給予了好奇的眼神,不為什麼,隻因這男人一直牽著那女子的手,特彆是女子們,望著夏青的目光羨慕不已。
可就在應辟方和夏青二人走過一間茶樓時,坐在茶樓欄杆邊的男子猛的站了起來,他對麵的男人原本在笑著,見狀,挑高眉,亦好奇的望向街上,就在他的目光要鎖在應辟方身上時,方才猛然站起來的男子冷聲道:“你在看什麼?”
“你看什麼我便在看什麼?怎麼?看到哪個美人了,害你突然這般的激動?”男子一身的錦袍,長得極為清秀,眉眼之間流露著紈絝子弟的輕浮與自傲,而在這份輕浮與自傲之下,隱隱還藏著一絲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