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夏青冷冷道。
“姐姐,我錯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求求你不要讓我嫁到蠻邦去。”
“今天是公主遠嫁之日,這個時候說這些,公主不覺得遲了嗎?”
“不遲的,隻要姐姐肯開口,”鈴鳳哽咽道:“瑾王一定有辦法阻止父王的。”
“公主的認錯,也隻是想讓王爺幫你脫身而已。況且,就算你真的知錯了又如何?”夏青冷冷看著她:“如果我的身後不是站著瑾王,如果不是我此刻這個身份,在公主眼裡,我也不過是賤命一條,這會早就被公主害死了。”
“姐姐?”
“你有害殺人之心,卻沒有接受懲罰的勇氣,鈴鳳,事到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夏青說完這句話,將鈴鳳的手指一顆顆掰開,沒再看她一眼,邁了出去。
皇宮的藍天,像是靜止的。
皇宮的通道,明明在藍天之下,卻總像是一個框,而他們這些人都被死死的放在了框裡。
夏青的眼神很平靜,太過平靜反而變得陰霾。
就在她緩走過一片花海時,一名宮人低著頭她從身邊走過,越過她身邊時輕說了句:“主子放心,宮裡的眼線已線安妥。”
夏青像是沒有聽見般,隻朝著宴會的方向走去。
而那宮人也像是什麼也沒說般低著頭卑微的離去。
隨著正午的來臨,宮裡也越來越熱鬨,越逼近吉時,歌舞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大周人好舞,好樂,好詩,特彆是當今的聖上,雖無治國之才,卻極為好文藝,因此幾個朝代以來,在大周之時,歌舞文藝可說達到了頂盛時期。如今唯一的女兒遠嫁,那盛大就更不用說了,整個皇宮處處可聽見奏樂聲。
夏青望向前朝的地方,應辟方就在那裡,細聽之下,那邊的樂聲更為宏亮,而後宮宴會則偏向於柔美。
就在夏青朝著宴會的地方往前走時,看到一名熟悉的人小心翼翼的朝著左側小道走去,那人走得頗為小心,幾乎是二步一回頭。這本就是條小路,隻要不是急事,宮女一般都不會選這條路。
想了想,夏青微訝,這嬤嬤不就是阮氏身邊的隨身嬤嬤嗎?她在這裡做什麼?又要去哪裡?沒有任何猶豫,她跟了上去。
那隨身嬤嬤走了約半柱香的時間後,來到了一處偏辟的假山邊上,那兒正有一名年約三十左右的宮女在焦急等她,一見到嬤嬤,便著急的問道:“東西呢?”
那嬤嬤趕緊拿出一個小小白瓷放在了宮女手中:“萬事小心。”
宮女點點頭:“放心吧。”
一翻交頭,二人互望了眼,轉身離開。
夏青心中納悶,輕道了聲:“來人。”然而,並沒有人來。
夏青:“……”應辟方給了她十個訓練有素的影衛,她並沒有讓他們緊緊跟隨,而是叫他們負責那所有人都知道的五百名侍衛,一旦訓練好,這些人都可以做為師傅去訓練她養在暗中的二萬精英,但現在這情況,顯然,要讓她的影衛跟上應辟方那些影衛的身手,還是有一定距離。
沒有任何猶豫,她朝著那宮女的方向跟去,顯而易見,阮氏確實跟宮中的人有勾結,但這勾結的人是誰?
那宮女非常警覺,很快就出了小道,朝著宮人密集的地方走去,一時人多,夏青倒還真的分辨不清誰是誰,不過,也因如此,她看到那宮女的衣裳與普通的宮隻有些區彆,在那袖子上,連了段錦帛,以示她的身份比普通的宮女高人一等。
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夏青便見到她將那個小瓷瓶給了一名公公,那公公左右看了看,朝著前朝宴會的方向走去。
這下,夏青倒跟不出去了,後宮與前朝有著一道宮牆,她若出宮,必然是十分醒目的,也在此時,一名公公突然走過她身邊輕道:“主子,奴才會緊跟著他的。”
夏青:“……”是她的人,不過,方才乾嘛去了?有些哭笑不得。
當她回到宴會時,已經正式開始,場中並沒有因為缺少了誰而被人注意,同樣,夏青的回來更是不引人注目。
阮氏顯然早已回來,心情並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像是解決了一件麻煩的事,這會身心都非常的放鬆,她的目光又放在了那琳歌夫人身上,這會她正是顧宰相的掌上明相紅聊著天,那般親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姐妹呢。
從中也可以看出,封軒這回上京,會與什麼人聯手了,這般醒目,應該是故意的。
而貴妃的周圍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圍著人獻著殷勤。
夏青不懂zhengzhi,也不懂皇宮,但一看到什麼,腦海裡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一些推測出來,仿佛對這些東西,她天生就善於推測般。
反正也不再有事,她便安靜的坐著,吃著精致的禦膳,不想目光不經意一抬,竟見到那顧相紅正看著阮氏,目光隱隱充滿了敵意。
這唱的,又是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