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鈴鳳公主和親之後,皇宮裡也不再像以往那般熱鬨,而皇帝的神情更顯得憂鬱不已,他始終不明白媛媛公主一直被他保護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便逃了出去呢?
“皇上,您也彆想了,侍衛有個一時的疏忽也是有的,妾身真不明白,公主都這麼大了,您還關著她做什麼?”貴妃柔弱的身子被皇帝略顯臃腫的身軀緊緊抱著,小手在皇帝的胸膛亂畫著什麼。
“媛媛不一樣,好了,你也彆操心了,平平安安的將朕的皇子生下來就好。”對貴妃,皇帝是沒有任何隱瞞的,除了無意間被她撞到的這個公主,也怪他一時大意,被貴妃看到跟蹤了也不知道,但他也不忍多苛責,在他心裡,李貴妃是能相信之人。
李貴妃是個懂得看臉色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盛寵了這麼多年還讓皇帝這般粘著她,隻在心裡冷哼:還真當她不知道那媛媛公主的身份嗎?若說先前還有一絲懷疑,此刻,她是篤定自己猜想的沒有錯了。但不管她猜得不是對的,那媛媛公主都將成為她的一顆棋子去對付那些要傷害她孩子的人。
見皇帝已睡著,她悄悄起身,她對皇帝用了嗜睡的香料,一時半會不會醒來,但還是示意身邊的侍女看著,她便往媛媛公主的宮殿走去。
世人皆以為皇宮最角落的地方就是冷宮,卻不知道在冷宮的後麵,那是一座怎樣的世外桃源,用仙境來形容可是一點也不誇張,就拿當初她誤闖了進來時,險些還以為自己在外麵的一切都是南柯一夢,甚至在看到身著一身是白的媛媛公主時,她還失聲叫了聲‘仙女’。
直到看到皇帝鐵黑的麵龐,才知道這裡竟然是皇帝一手建造起來的。
“貴妃娘娘,你來了?”媛媛公主焦急的在殿內等著,看到李貴妃時心裡才鬆了口氣,被捆在這裡十三年,她想過無數辦法逃出去,但都沒有成功,直到有一天,這個李貴妃突然闖了進來。
“放心,”李貴妃淡淡一笑,笑卻不達眼:“我一定會幫你如願以償,隻要你幫我對付我的仇人就行。”
半個月來,接二連三的下著雪,時大時小,時細時粗,倒也不至於成災。
夏青聽著大牛所查到的事情,平靜的麵色點點的寒意,稟報的影衛道:“這阮老夫人,我們不得不防,那阮家根植在各地的人極多……”影衛還要說些什麼,就聽見水夢火急火撩的聲音傳來:“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大牛和夏青互望了眼,水夢向來穩定,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水夢跑進來後,接過夏青給她的涼水一飲而儘,道:“主子,街讓都在說,那宰相的女兒要嫁給王爺呢?”
宰相的女兒就是顧相紅,說到她,夏青腦海裡自然想到那天在首飾店裡的情景:“怎會有這樣的說法?”那顧家可是相府,相府的嫡長女,又是唯一的女兒,怎可能嫁到王府來做妾。
“這事千真萬確,而且媒婆都找過阮氏了。奴婢去問了阮王妃的婢女,說是真的。”水夢又喝了口水道:“而且,聽那丫頭所說,這消息還是阮氏一怒之下放出去,故意毀壞那那小姐的名聲的。”
自上次她讓水夢與嬤嬤想辦法與阮氏那邊的人處好關係,水夢與嬤嬤可是身體力行的,因此這些話頗為可靠,那顧家小姐……夏青眯起了眼,女人若太美男人點記,沒想到這男人俊美再加上有要權勢,也是遭女人惦記,夏青淡淡道:“顧家小姐這名聲一毀,怕不嫁王爺也隻得嫁了,這阮氏可真是……”
“恩人,我方才要說的,也是這件事。”大牛在旁道:“這消息早在幾天前就放出來了,當時我覺得可笑,也沒放心裡去,不過王爺這會也肯定是知道有這麼件事了。”
“不用理會,王爺不會要顧家的小姐的,再者,那顧家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淪為妾室。”夏青說完,便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但她的腦海裡不由得又浮起了那媛媛公主的身影,不知為什麼,頭突然疼了起來。
天氣越來越冷,離年關也越來越近。
嬤嬤清理著過年時要用的東西,餘光瞄到小公子安靜的坐在凳子上,心裡是滿滿的慈愛,王爺可以說是她一手養大的,如今小公子她雖不養,但也是一手抱起來的,這樣想著,又去清點年貨了。
清點完回來,見小公子還是安靜的坐著,也沒覺得奇怪,小公子向來愛靜,以往也常這般坐著,而她在旁乾活,等時間到了,雙晴夫子就會帶著他去上課。
廖嬤嬤拿了針線過來坐在小山頭旁邊打算開始縫補,想了想,她又看向小公子,小公子也正看著她,可怎麼看,她覺得怎麼不對,小公子以往的眼晴可有神了,雖然安靜,但隻要和小公子對視一眼,沒人會不喜歡小公子的,但現在,小公子的目光顯得呆滯,整個人也不精神。
她忙一手捂了捂小公子額頭,並沒有發燒:“小公子?小公子?”
小山頭目光動了動,但一會又黯淡了下去。
嬤嬤心中不敢馬虎,覺得孩子這會真的有些不對勁,忙抱著小公子進了屋:“主子,主子……”
夏青聽完嬤嬤所說,也認真的看著孩子,確實,孩子有些不對勁。
“這麼說來,小公子這模樣已經好些天了。”水夢在邊上急道:“七八天前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但奴婢當時也沒往心裡去。”
“孩子?孩子?”夏青輕喚了幾聲,小山頭像是聽到了她在說話,但沒有以往那般回應。夏青輕拍了拍小山頭的臉頰,直至拍得臉頰都紅了起來,小山頭依然沒什麼表情變化。
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