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辟方涼薄的眼底有了一絲笑意,伸手便接過了夏青手中的燈籠,拉起她的手就離開。
絲絲抽氣聲響起,大家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俊美的男人竟然會選擇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達到了目的的男人則是拉著心愛女子的手直接回了王府。
一腳剛邁進王府的夏青,這個時候才明白堂堂的瑾王拉她出去逛了一圈的花燈,並不是邀請她賞燈玩的,而是互送花燈,隻為那一句‘隻要在花燈節的日子裡男女雙方交換燈籠,他們就會恩愛到老’的話。
送完,就回來了。默——
二人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進了竹園後,阮玉錦從一處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他陰冷的目光隻望著夏青的背影,旁邊的應辟方卻連看他一眼也沒有。
隻因在他認為,一切都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後才有了危機,詩顏在這個女人麵前處處下風,也正因此,母親才會過來,而他也受到了應辟方的製衡,如今,母親都對他和詩顏喪失了信心。
而此刻,原本因為自己哥哥所說那些話憂心不已的阮詩顏,在聽到王爺帶著那夏青出去玩的稟報後,氣得將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個遍。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王爺回心轉意,才能讓夏青消失在這個世上?
春天的夜晚,還帶著殘冬的寒冷。
小山頭不明白為什麼父親突然要趕他去自己的房裡睡,他覺得睡在爹娘的中意挺好的,溫暖極了,而且他好喜歡跟爹娘一起睡啊。
所以,不管應辟方怎麼說,他是抱緊著娘親的脖子,怎麼也不肯一個人睡。
麵對兒子小小軟軟的身體,夏青也是抱緊了他,親親他的額頭,在小山頭被陷害時,她曾對自己說過,要嗬護他長大,任何事都會親為,但做得還是不夠好,她已經儘量在改變自己,她可不希望兒子以來性子像她啊。
看著緊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應辟方突覺得以前讓兒子和他們一起睡是個錯誤的決定,那時孩子還小,看性子也不是個粘人的主,但這會吧,完全變了下,從孩子開始說話起,每次他想做點什麼,一點響動就能把他驚醒,睜著烏黑的眼珠好奇的看著正想疊加在一起的二人,那時,夏青會嚇得忙把他推下來,轉身就去哄孩子睡覺。
母親在乎孩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可為何他總覺得不爽呢?所以這會,無論如何也是要把小山頭給抱走的。
身後隨著的水夢掩嘴偷笑了下,忙上來勸道:“小公子,你已經長大了,不應該再跟夫人一起睡了。”
“那爹為什麼就能跟娘睡呢?”三歲的孩子,思路已經很清晰,更何衝小山頭比彆的孩子還要聰慧一些。
水夢正想著如何去解釋,應辟方就道:“你娘是我的媳婦,夫妻才能睡在一起。”
這孩子能懂嗎?夏青正想著,就聽見自個兒子問了句:“什麼是夫妻?”
“在一起拜堂,便成了夫妻。”見兒子問,應辟方倒也頗為耐心。
“那什麼是拜堂?”
“拜堂就是女人嫁給男人行的一種成親禮,以告訴周圍的人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成了家的人。”
“什麼是嫁啊?”
應辟方:“……”這樣問下去,何時才能結束。
不想,水夢突然說道:“咱們家夫人和王爺,哪有行過拜堂禮啊。”說著,忙看向地麵,裝做什麼話都沒說般。
“水夢?”夏青輕責了聲,她看向王爺,果然,應辟方麵露窘狀,一臉愧疚的看著她。
“我要和娘一起睡。”應煜抱著夏青的脖子看向他父親,堅定的道,他才不要管什麼拜堂的,以前娘親很少和他說話,現在好不容易會和他說話了,他不要離開娘。
此時,水夢忽道:“小公子,方才奴婢聽到小玉青一直在找你呢,咱們要不要去問問他有什麼事啊?”
一說到這個小夥伴,小山頭倒是挺關心的,也不說什麼了,直接讓水夢給抱走。
一時,屋內隻剩下了二人。
應辟方輕了輕喉嚨:“以前的事,你是不是還怨我?”
“不怨。”夏青淡淡一笑:“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還怨著做什麼呢?”
應辟方心裡鬆了口氣,知道夏青若還怨著他,絕不會是說這樣的話,不禁緊緊抱住了她。
可在心裡,總覺得缺了點什麼,難道夫妻之間的相處僅僅是這樣嗎?為什麼他總覺得不夠呢?可不夠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日子是漸趨暖和,讓人舒服極了。
這阮氏一進園子,便有影衛來通知夏青了,所以當水夢進來稟報時,夏青已走了出來。
“夏青妹妹——”阮氏帶著笑意走了進來:“好些日子沒見了,來看看你。”
水夢和錢春嬤嬤都戒備的看著她。
“是什麼事?直接說明來意吧。”夏青並不想多和阮氏說話。
阮氏的臉色一僵,卻又不得不和氣的道:“過二天我想去廟裡上香祈福,想讓妹妹陪我一起去,這不,小山頭剛子才恢複沒多久,若是去上了香,這以後也定會沒災沒難的。”